他能有什么居心?
谋朝篡位吗?
但凡了解点朝局的人,心里其实都有底,宁王手握兵权,就是掌握了东瑞的半壁江山,他还是皇后嫡子,他要撕破脸、要争,那位子十有八九。
而楚王能有今天的可抗衡之力,全是皇帝的私心所致。
这一点,皇帝心里其实也明镜似的。
平心而论,他对皇贵妃跟楚王的感情的确是不一样的,一个是他最爱的女人,一个算是他的长子了,所有的“第一次”都被两人占了,能是一样的吗?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还有另一方面,就是贵妃母族势力不强,楚王上位,有利益江山社稷。
更重要的是,一旦他没了、让了权,如果两人不是足够强大,下场
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这么多年,他的偏爱全给了他们,今天的局势也是他一力拖着、托着、造成的,可而今,他终归抵不过岁月,而萧祁墨,的确出乎意料地太出息了。
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就是现在皇帝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不自觉地回身,望着硕大的“宁王府”的牌匾,看着里里外外穿梭忙乱、却也不失有序的下人,皇帝的眸色深了深:
行事虽任性,刷子的确还是有两把的!
“圣上”
“行了,都回去吧!苍山的匪宁王已经顺手剿了,你们这消息,不行啊!”
太闭塞了。
幸亏他没来了就开口!
丢人!
宁王心气不顺,倒是替他们解决了一个麻烦。
那奏折虽然只有一半,他扫了两眼,大概也看出来了,什么劫财不知足、连军饷都盯上了,必须为民除害,估摸着就是借口,肯定是不小心动了宁王府的东西,撞他枪口上了。
他有多护犊,当他不知道?
要不然,何至于亲自出马?
心里有底,皇帝直接摆了摆手,赶两人走。
跟丞相对望了一眼,刑部尚书便开口道:
“圣上,这瞌睡来了送枕头,臣本该高兴,只是今天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太巧了?这一下子,臣反倒有些无所适从了……”
苍山匪患的事儿,昨天他们还在头疼呢。
这就解决了?
他怎么都没收到风声?
像是一盆冷水兜下,皇帝也不由得微微一愣,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再想起刚刚书房门口听到的话,不由得不多想:
“……”
他还能未卜先知,做戏给他看?
进府,他就一路直行,可没让人通禀,全程,也没人出声、没见异动,而且,手折地都只差废了,肉眼可见,也不是作假。
就是提前听到风声,临时抱佛脚,来得及吗?
拧了拧眉,看了两人一眼,皇帝犹豫了下,又道:
“德全,朕的玉佩不见了,可能掉在书房了,你带两个人回去找找看,悄没声息地,别惊扰了府里,更别扰了王爷休息。”
“找得着就拿回来,找不着就算了。”
“是!”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应了一声,抬手招了两个小公公,李德全带人就直接往书房走去。
……
一路上,遇到人,李公公也不用人伺候,只说掉了东西,回去找找,一路就到了书房门口,也不给福公公开口说话的机会,边说边直接闯了进去。
“哎,李公公,您先让通禀声啊。”
“王爷”
抬头,见萧祁墨端坐书桌,一手握着另一手,似乎正艰难地在写着什么,隔着些距离、偏厅斜对侧的椅子上,桑晚晚正抱着一个笸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