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次你真的过分了。”
死就死吧!
她是娘娘的人。
“这么些天,娘娘,难得……有想吃的东西。”
要不是为了他,娘娘会日夜不分、食不知味,差点连名节都牺牲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
然后,收手,青衣头也不回地走了。
瞠目结舌,萧祁墨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灰:
这是他府里出来的?
她还知道自己姓什么不?
……
原以为在一个丫鬟那儿吃了憋足够让他载入史册了,等萧祁墨转了两条街,才凑够青衣口中“想吃的东西”、回到王府,他才惊觉,这根本不值一提。
此时,夕阳西下,天色幽暗,整个清北苑几乎融入夜色,而他,被挡在了门外。偌大的王府,只怕犄角旮旯的老鼠都已经知道,王爷惹桑侧妃暴怒了。
门口处,接下萧祁墨手里的点心,金儿扫了一眼便递给了身后的二等丫鬟:
“奴婢替娘娘谢过王爷赏赐。”
金儿规矩地无可挑剔,言语却明显的冷淡:
“娘娘说王爷辛苦,想必有很多重要的‘正事’要忙,今日舟车劳顿、她状态也不佳,未免影响大局,还请王爷自便。”
“另,清北苑偏远,王爷不必勉强,有事让人来传个话就是。”
“娘娘已经睡下了,还望王爷勿扰,奴婢们还有事要忙,奴婢告退。”
蹲身行了个大礼,金儿明显气呼呼地带着丫鬟就走了,连带着那些糕点,看都没看,直接拿去了下人住的偏房。
她不见他?
她真气上他了。
眸色沉了又沉,萧祁墨望着连灯都没掌几盏的小院,就能猜到她心情有多糟糕。
前路畅通无阻,心却蹬蹬地往下沉,刹那间,他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要是早知道会离开这么久,要是早知道听柳思卿两句话会生出这么多事儿,之前,他一定不会冷着她,他宁可自己是聋子……
“王爷!”
萧祁墨抬脚想进去,却被福来给拦了下来:
“王爷,灯已经熄了,娘娘最近经常通宵,已经很久没好好睡过觉了,您这儿……”
看了看他的黑眼圈、明显偏红的瞳孔,即便换了衣服也难掩一身的憔悴跟风尘,福来叹了口气,才道:
“文辰公子跟各位管事还在书房等您呢。”
这都闹地什么事儿?
明明该是好消息,偏偏
“王爷,娘娘不是是非不分的人,给她点时间吧,她可能真的太累了,大局为重。”
况且,他也需要休息啊。
脚都已经迈出了一步,如果福来只是劝他“大局为重”,萧祁墨可能还听不进去,可一听说她太累,他就动容了。
原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回来府里的情况还可控,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再听说是她在撑着,他就更感动了,不用问,他也知道,一个女人要撑住这个场面会有多难。
他还惹她生气了?
想着两人的事儿,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决的,终于,萧祁墨没再坚持。
转身,他垮着肩膀离开了。
回来的时候,没觉得累,去接她的时候,他也没觉得累,这一刻,萧祁墨突然感觉到累了。
而这儿,还不是最让他糟心的。
很快地,他就发现不对劲了,不止清北苑的丫鬟,连他身边的福来、书房的近侍、甚至手下的管事、包括文辰对他似乎都颇有微词。
看着桌上明显已经冷了的饭菜,身后的福来竟然没眼色到连吭都没吭一声,萧祁墨一个冷眼就斜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