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像开了染坊,萧楚修气得不能自已:

“宁王,你怎么说话的?”

“本王实话实说!”

“那丢掉的是我们的孩子,王妃怎么会信口雌黄?”

“那你滚去问她。”

“你”

被噎了个半死,萧楚修被气得内伤,眼见两人争得脸红脖子粗,只差当场打起来了,皇帝突然出声道:

“够了,萧祁墨!”

他这是吃火药了?

堂堂一国的王爷,说的都是什么话?

然而皇帝的斥责都还没来得及发作,扭头,萧祁墨的炮口已经转向了他:“父皇,你可别忘了,是你让我带人来的。”

言外之意:没有他的要求,桑晚晚根本不会来。

一个就没打算来的人,怎么可能在来了后不合常理地故意找事?

“……”

一句话堵地皇帝懵了半天,在场所有的人也差点没整个惊掉下巴。

他这是在质问圣上、责怪皇帝么?

他怎么敢?

刹那间,近乎所有人的脑子里都只有一个念头:

宁王这是疯了吧?

心肝陡颤,皇帝看到地却更多,只见萧祁墨面容肃杀、瞳孔异红,宛如地狱阎罗,周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似要毁天灭地一般。

猛不丁地,一股后怕的寒气也直冲了皇帝的脑门:

这是戳到他的肺管子、他要动真格的了?

然后,他想到了战场上敌人对他这个儿子的忌惮跟评价:

战神。

佞王。

心思缜密,杀伐果决,行事邪佞,难以捉摸。

他做事,亦正亦邪,是不按牌理的。

其中,两件事最是闻名遐迩,“鬼面屠城”跟“五放离商”。

一个,是他指挥鬼面军攻下了悍匪占地为王的城池,不论战场规矩,拒不接受投降,全歼悍匪,一战成名。

另一次,则是,他直逼离商城下,五次大获全胜,五次却又归还,最后,终于让离商首领臣服、心甘情愿纳入了东瑞的版图,直至现在,离商都是自治,却成了东瑞最彪悍的一部分,是最重要的进出口通道跟战略缓冲区。

离商虽是弹丸之地,国不国,族不族地,多少年,却都是个特殊的存在。

因为种族差异、占据要塞跟骁勇善战,可谓天时地利人和占全,勒索了周边国家多少供奉、边界常年各种摩擦,没有不头疼的。

现在却被打的服服帖帖,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他这个儿子就不是个好脾气、会忍的!

离商族不就是鲜活的例子、前车之鉴?

谈不拢,他就直接给收了。

……

现场一片死寂,所有人噤若寒蝉之际,一阵蹬蹬地脚步声传来,一身是伤的青衣带着文辰闯了进来:

“王爷!”

急切的一声打骂了沉默,萧靖允回神就转头去接应处理,很快地,两人就带了文辰过来,青衣跟文辰也没顾上给圣上行礼,直接就跪到了桑晚晚跟前的地上:

“王爷,属下护主不利,罪该万死。”

没能保护好桑晚晚,还没能在第一时间施救,青衣很懊恼,回来的时候遇到盘问阻拦,她等不及,拼命硬闯了。

“退下!”

心里大为不满,可见她伤痕累累、又把文辰请了过来,也算将功补过,萧祁墨没当场处理:

“回去再说。”

“谢王爷。”

此时,文辰已经给桑晚晚把脉了,又询问了些御医的诊断结果跟之前的处理方式,他顿时就心里有数了:

她根本没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