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晚眉目低垂、全程含笑,疏淡有礼,殊不知她此番表现到了某些人眼中,完全是另一种意思。

很快地,三人就分道扬镳了,擦肩而过,桑晚晚还能感觉到身上一扫而过的灼热视线,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蹙。

等她视线落过去的时候,正巧跟回眸的萧延年对了个正着。

目送两人的视线消失在了小道的拐角,桑晚晚还有些不能回神:错觉吗?

他刚刚点头是跟她打招呼还是在示意什么?

暗通曲款!

脑海中突然窜出了这四个字,这一刻,桑晚晚近乎已经可以确定两人的关系很不一般了。

尖锐的指尖刺入掌心,刹那间,胸腔里一阵波涛汹涌:

这是坑她一世不行,世世都要坑的节奏吗?

麻蛋!

她现在已经嫁人了,而且还是他的堂弟妹好么?

萧延年!

如果他真还是存了一样的心思,还要破坏她此刻难得的幸福,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突然就憋地有些喘不过气,桑晚晚抬手捶了捶心口。

“娘娘,你怎么了?”

急切地上前,青衣拍着她的背帮她顺了顺气:

“您不舒服吗?”

想到什么地,桑晚晚抬了抬手,道:

“没事,老毛病了。青衣,你去前边看看金儿回来了吗?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这个”

前后看了看,青衣明显的犹豫:

王爷交代过她要贴身保护的,她怎么能离开呢?

“不要紧,你去门廊那迎着,看到了跟我说一声,我就是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莫名心焦,你眼神好使、早看到了早跟我说,我也不离开你的视线,就在这里面走走、也透透气。”

“娘娘,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时不见如隔三秋’吗?您还怕王爷被人给吃了不成?”

嘻嘻打趣了声,青衣抬脚就往一侧的小门走去:

“奴婢这就去守着。”

……

摇了摇头,桑晚晚也没多解释,确保能看到青衣、又是自己一个人呆着,她就在一侧的花丛边站了下来,随手摘了一片叶子把玩了起来:

萧祁墨回来之前,就看他出不出现了。

来回溜达了片刻,也就跟青衣对视了两次的功夫,身后突然响起了男人的咳嗽声:

“咳咳~”

手下一个用力,桑晚晚僵涩的身体才慢慢回转,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四周,后退一步拉开了些距离,才装模作样地给萧延年行了个礼:

“世子。”

果然!

还真被她猜中了?

脑海里并没有关于两人的记忆,所以,桑晚晚就没有贸然开口。

“我把母后送回去了,侧妃娘娘是在等殿下?”

萧延年公事公办的态度,桑晚晚也顺着他的话道:

“也不完全是,今晚月色不错。”

“是啊,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看了看天,萧延年又一阵捂唇剧烈的咳嗽,一句话,竟然断断续续至少“咳”断了三回:

“是很美。”

见他白帕捂唇,一副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的架势,跟刚刚状态简直判若两人,桑晚晚心里一阵很是纳闷:

这是什么意思?

“世子,你还好吧?”

她刚试探出声,就见萧延年收起了帕子塞进了衣袖:

“没事,你知道的,老毛病了。”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桑晚晚却清楚地捕捉到了那帕子中间刺目的鲜红,心下一惊,她就更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