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陆续便有官员上前观摩,是人都明白萧楚修的意思,可不管是哪一派的,天子面前,明目张胆地撒谎来战队地话,无异于找死。
因此,最后,几人给出的意见要么是认定为赵迪大师的真迹,要么就是不敢妄断。
最后出声的,是楚王一派的一个官员:
“王爷,恕臣眼拙,一时真无法确定此画的真伪,看着不像是真的,可也不一定就是赝品……臣听闻六皇子对画作情有独钟、颇有研究,或许他能给出个说法也说不定?”
心蹬蹬地往下沉,楚王的脑子都是嗡嗡地作响。
他不是傻子,众人的态度其实早已一目了然:
这画,就是他弄来的那幅。
他手下那么多专门的谋士过眼的,赝品几率不高,可这恰恰也是他最不能理解跟接受的。
世人追捧的神作,他费了多少的人力物力才求来的?
怎么可能出这种纰漏?
关键是这画,他反复瞻仰过不止一次,拿来宫里前不止有专人看管、他也亲自带人去验查过不止一回。
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脑子已经整个乱了,除了画被掉包,他实在想不出其它的可能。
病急乱投医,一心就想证明这画是赝品,萧楚修也没多想就让人把萧靖允给请了上来,拉着他,甚至有些低声下气:
“六皇弟,你慧眼识精,你一定能看出来的是不是?你帮我看看这画是不是假的?”
“允儿,那你就鉴赏下吧。你们,把画抬近一点。”
皇帝大手一挥,萧靖允垂下了眸子:
“是,父皇。”
原本是让他心驰神往的奇作,这一刻,萧靖允的心情却莫名沉重:
父皇这是有多偏爱他?明明知道他跟三哥交好,从小受尽皇贵妃一党欺负、也几乎从不被重视,这会儿却希望他能摒弃前嫌拉他们一把?
呵呵~
极力控制着情绪,萧靖允绕着画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甚至连画的裱框都没错过,很快地,他就在标轴的一边注意到了一点似是针孔粉末的残留,不着痕迹地,手下一个摩挲,他就将那痕迹给抹了去。
关窍,怕是在画轴里吧?
难道那些能吸引虫子的东西原本是存在与这里面的?不,或者可能早已经跟纸张融为一体了,这么大的地方,抖擞了这么半天,再大的效用也该发挥地差不多了!
三哥的手笔吧!
宁王行事,当真是滴水不漏啊。
转了一圈回来,萧靖允便抱拳道:
“父皇,这幅百寿图的确是出自赵迪大师之手,如假包换。”
“你撒谎,这不可能是真的。”
激动不已,冲到萧靖允的身前,萧楚修直接拽起了他的衣服: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要害我?这么多人都不能判断,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知道你对我不满,可你怎么能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你是不是受了谁指使?”
“楚王殿下慎言,你干脆直接说我跟宁王交好,我们陷害又冤枉你得了?”
挣扎着,萧靖允也不客气:
“这画是我们让你进献给父皇的吗?是我非要上来给你鉴定的?父皇在此,难道要我昧着良心说话?我要说了这话是赝品,你是不是就直接扣到宁王或者我的头上去了?”
“父皇”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纠缠着只差没打起来了,这一次,皇帝“砰”地一下直接拍了桌子:
“闹够了没?成何体统?”
“父皇,儿臣冤枉!”
磕地头咚咚作响,萧楚修涕泪横流,只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父皇,儿臣以项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