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有点太暴殄天物了?
“什么神药不神药、手笔不手笔的?药不都是用来救人的吗?”
萧延年一句话堵住了萧祁墨想要婉拒的口,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桑晚晚,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听说这药可固本培元、不留病根,可惜我也只得到了一颗。能用在心爱之人身上、帮上殿下的忙就已经发挥了它的最大价值了,我用不着,你随意,就别跟我客气了。”
解毒丹?
心爱之人?
神经突然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下,桑晚晚的思绪也彻底被拉了回来,面上浅浅笑着,心底却是哗哗淌血:
只有一颗?
他是知道只有梅月如被毒蛇咬了、还是从始至终就只打算保住她一人?
所以换个世界,她依然还是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
可以利用完就丢掉的?
固本培元、不留病根?
他倒是真有心!
所以,他要的是梅月如毫发无损,自己只要死不了、能继续为他卖命就行?
可恨的是,存了这样的心思,竟然还当着她的面惺惺作态?
言行举止、含糊歧义不就是想让她想歪?
若是原本的桑晚晚真与他是那种关系,这一刻,怕是要被他冒险送药的举动、跟那句“心爱之人”感动地一塌糊涂了吧?
现实却是,只有一颗药,于情于理,梅月如都比她得到的几率大。
所以,这就是特意为梅月如准备的。
萧延年的心思啊,还是一样的自私。
桑晚晚自诩不许辨错,特别是在捕捉到他似是回应、明显上扬的唇角之时,她就越发肯定了心底的认知与直觉。
只是,梅月如为什么会入了宁王府?
这种心思,他为何还能如此坦然面对萧祁墨、出入宁王府?
有问题!
最关键的是,他跟梅月如到底是不是双向奔赴?
如果不是的话,他这样的执着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如果是的话,他这颗药完全没有必要经过萧祁墨的手啊,毕竟,这样可就多了变数。
脑子有些乱,桑晚晚却什么都没说。
在萧延年面前,也没表现出跟萧祁墨多亲近的样子,甚至时不时会表现出抗拒、隐忍甚至疏离的样子。
好在很快地,几人也分道扬镳了。
直至上了马车,桑晚晚才松了一口气,只是一路上,她满脑子都被无数的问号侵占着,也没注意到萧祁墨睨着她,脸都是沉的。
……
回到王府,桑晚晚就径自回了清北苑,房间里,稀里糊涂地磕了半天的桂圆,咬到手了,她才发现对面还坐着一个男人,此时萧祁墨的脸已经拉的比马脸还长:
“王爷?”
“你怎么在这儿?”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还是没走?
愣愣地望着他,这一刻,桑晚晚的脑子是断片的,是真懵地不要不要地。
瞠着眸子逡巡了一圈,她才惊觉偌大的房间里就两人,周遭鸦雀无声,而地上、榻边,一地的桂圆壳跟核,显然,她已经吃了有段时间了。
“……”
扶额,桑晚晚很想挖个地洞钻了:
要死了!
她这是干什么去了?
这么个大活人,她竟然愣是没注意到?
一见某人脸黑地不成样子,眼神冰冷,好看的唇角也早已抿成了一条线,桑晚晚就知道事情大条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残渣,又快速擦了下手,挪着小碎步就去了另一边:
“王爷?”
“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