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恨被人威胁利用,尤其是女人,你要敢出去乱说一个字,本王要你的命。”

起身,弹了弹微褶的衣袖,萧祁墨居高临下地又看了地上颇为狼狈的女人一眼:“死了这条心吧!就是你死了、尸体化成灰,本王也会送你去里夷。”

敢算计他,他倒要看看她受不受地起!

桑晚晚:“……”

晕倒!

这特么的是人话吗?

妥妥的坏蛋啊,半点人性没有、从骨子里往外流坏水的那种!

跟傅延年那个渣绝对有得一拼。

一个坏地透透地,一个就是个伪君子。

行吧!

这次算她赌输了,她认栽!

有梅月如那个白莲花在,他以为她现在多想留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儿?

“王爷!”

萧祁墨刚到门口,背后就传来了女人平静的声音,着实一惊,挑眉,他还是缓缓地侧转了身躯。此时,桑晚晚已经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王爷,按照东瑞律法,但凡远嫁和亲,离开之前,女子都有三至七天的自由拜别权,臣妾明日想回家探亲”

东瑞律法里还有这么一条?

一时间真想不起来,面上不显,却不妨碍萧祁墨对她刮目相看,看她言之凿凿,想着“跑着和尚也跑不了庙”,随手摸出一块令牌,扔到她面前的地上,他甩手就出了门:

“三天!”

“砰”地一声房门摔动的响动传来,桑晚晚的身体就是一颤,半天,才呼出了嗓子眼里的一口气。

……

沉着一张脸出了清北苑,萧祁墨的脸上也像是覆了一层寒霜。

回到书房,听着前院似有若无的丝竹声,看着桌上一碟碟精致的水果、点心,萧祁墨就把手里的茶杯摔了。

刚进门,福来就被吓了个半死,“噗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王爷喜怒,这茶水可是不合您口味?”

伺候这位主子十几年了,他就没见他如此动过怒。

心里忐忑着,他却也禁不住纳闷:这主子是领兵打过仗的,衣食用度方面就没见挑剔过,再说这茶,因为要招待里夷特使,都是从宫里送来、最好的。

这前厅的宴还没完呢,主子在后面发脾气是怎么回事?

撑着额头,萧祁墨此时看福来是一百个不顺眼:

“你这个大总管是干什么吃的?我堂堂宁王府的主子,竟然会被饿晕在招待外国使团的宴会上?东瑞国的脸怕是都要被我宁王府给丢尽了。你是怕本王差事办地太好、被圣上拿不住把柄是吗?”

冷汗涔涔地往下掉,福来“咚”地一身头又磕在了地上:

“王爷恕罪,王爷饶命,不是奴才推脱,只是这后院之事……自从侧妃入府,就是梅侧妃娘娘在管,事涉后宅,奴才一个下人……”

别说他不知道,就是知道,这事他管得了?

关键是,他几乎全天候地伺候在王爷身边,王爷都不去后院,也从不过问,他一个下人还能僭越不成?

谁家锅台没有灰?哪家内宅没点争宠拉踩的腌臜事儿,但基本面上都会过得去,谁能想到,这一个还没正主、只是代理暂掌权的梅侧妃竟然会如此打压一个不受宠的女人、还是一个马上要被送出去、完全威胁不到她的女人?

要说这女人,真是蠢地没边了,这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的吗?

他刚刚已经出去跑着叮嘱了一圈,只是这事儿,怕是压也压不住。

“梅月如?”

堂堂工部侍郎的千金,心胸竟然如此狭窄?

庶女就是庶女,当真是扶不上台面!

她的琴弹得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