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之前的事,宁子归倒是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是他第一次在高手云集的学院里拿奖虽然不是个人奖,是小组作品获了奖,还被导师大大夸奖了一番,组员们决定一起去同学家开的酒吧庆功。平时的话,宁子归对这种交际活动是敬谢不敏的,可头次得奖的心情让他非常雀跃,而且备赛过程中,他和组员也建立了不错的关系,实在不好意思拒绝。
只是学院在城市边缘,离市中心的东城路还是很远的。虽然组员们也有人有车,可是载不下一组人,故组长便找了平时开7座SUV的薯仔,说:“要不要一起去我家开的酒吧?我请。”有得吃喝,薯仔哪里会推辞,于是就载着一行人去了呗。
只是薯仔看到宁子归跟着组长来上车时,也是吃了一惊:“啊?你也去泡吧啊?”宁子归听了这话,也不知怎么回答。如果是别人就算了,宁子归和薯仔最熟,说话也就不客气了:“怎么?我还不能泡吧?”薯仔打量一下他:“我看你比较适合泡茶。”组员们都哄笑了,纷纷点头。宁子归颇有些不服气:“我也是很能喝的!”组长笑眯眯地说:“你话都搁这儿了,待会儿就看你表演了!”这话说得,众人都蠢蠢欲动要给宁子归灌酒的架势,薯仔立即有些后悔开那个玩笑了,就改口说:“哎,知道你能喝,但你有家室了,不能随便浪!”
一个女组员一脸八卦地问宁子归说:“你的男朋友真的是傅丞吗?”宁子归想到这个,就有些不好意思,微弱地点了点头。那女组员哀叹一声:“我为什么要读这个专业?学院里看上的帅哥都是gay!”薯仔举手说:“我不是、我不是!”女组员对这五大三粗的薯仔投以鄙视眼神。
宁子归却是对“和傅丞交往”这个现实不大肯定。
尽管他酒壮怂人胆地跟傅丞问了“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吗”,而傅丞也大发慈悲地说了“可以”。但他们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变得更亲近。宁子归不敢跟傅丞说情话,连傅丞的手也不敢牵一下,傅丞更不会主动做这些。
那次表白之后,他们的关系不但没变得更亲近,在宁子归看来,反而还有些尴尬了。
他表白第二天就约了傅丞吃饭。傅丞也依约前来,态度和平常差不多。宁子归却比以往更小心翼翼了,一顿饭也是吃得食不知味。傅丞心里其实也觉得古怪,宁子归约他出来吃饭,就真的吃饭,全程埋头苦吃,一句话都不说,就吭哧吭哧猛吃,腮帮塞得鼓鼓的,嘴里还嚼吧嚼吧,跟只天竺鼠似的。
二人在完全的沉默中吃完了这一顿气氛微妙的饭,然后干瞪眼。迟钝如傅丞也觉得哪里不太对,因此习惯性的直接发问:“所以你想要做什么?”宁子归和傅丞当朋友当了半年,听这句话都听惯了,便也不觉得唐突,只是愣了半天,说:“我想吃甜品。”傅丞就问:”吃什么?“宁子归一时脑抽,说:”Gibraltar的提拉米苏。“说完他就后悔了。
Gibraltar是会员制的餐厅。宁子归只吃过一次,还是托傅丞的福。那是几个月前傅丞生日,也邀请了他来。宁子归吃了那儿的提拉米苏之后念念不忘。之后他还想吃,却被薯仔取笑,薯仔告诉他那是会员制餐厅,普通人连门槛都摸不着。宁子归盯了薯仔半天:”那你是会员吗?“薯仔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嗯,我……我在waiting list上呢。“这个提拉米苏就变得越发的遥不可及了像傅丞一样。
薯仔知道他心心念念那个甜品,又笑他:”丞哥都弄到手了,提拉米苏还会远么?“大概是今天被薯仔那么调笑一番,宁子归才会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这个要求吧。
但即使是这样,也似乎有些过分。宁子归后来还去过这餐厅打工,得知即使是会员,也得提前预约才能吃上,不是说直接跑去,说吃就吃的。
宁子归张了张嘴,正想收回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