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仔听了,火气又上来了:“你什么毛病啊?”傅丞也有些气了:“你才是有毛病那位吧。我和他管你什么事?”傅丞这话算是说得振振有词,实际上,这恐怕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怼人了。
以往他有所不满,只会选择转身离开。
薯仔冷哼一声:“他是我的兄弟,怎么不管我事了?”傅丞据理力争:“你们又非同父、也非同母,怎么能是‘兄弟’?”薯仔一怔,只能拍案说:“反正你伤害他,我就不能不管!”傅丞对此指控极为反感,甚于刚刚薯仔的一切数落:“我没有伤害他。”薯仔冷笑:“他和你‘告白成功’之后,一天比一天抑郁,还说你没伤害他?”傅丞听了“一天比一天抑郁”之后,顿时是哑口无言。
薯仔之后又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堆话,傅丞都记不清了。可以说是他根本没听进去。
他一下绕进了那句话里,宁子归被他伤害了。
他仔细回想,在“告白成功”之后,宁子归确实有了变化。宁子归总是看着非常小心,看着也说不上快乐,起码那天真愉快的笑容是几乎绝迹在那张漂亮的脸蛋上了。
尤其是最近,宁子归的忧伤迟疑,可谓是难以掩饰了。那宁子归似乎也故意远着他,好像他是有害的一样。
他是不是有害的呢?
傅丞回过神来时,薯仔已进行结案陈词了:“我说你就算不爱他,也起码让他快活一些,不然你和他在一起有什么意义?耍他玩吗?我劝你这样,还不如和他分手。”傅丞闷了半天,才说:“不可以……”这三个字,说得却已没刚才干脆了。
傅丞可以拒绝任何人,却独独无法拒绝宁子归。他其实感觉到,分手时宁子归的异常,宁子归说的每一句意图挑起战争的话,都显得荒诞不经。宁子归犹如一个蹩脚的演员,却尽心尽力地演出一台荒诞的戏剧。傅丞看他,看见他的努力,更看见他眼神里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