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她抬起自己一双细长的手,手背上还残留着新鲜的伤痕……

薛泠星忽然勾了勾唇,她的伤,与旁人无关,是自己夫婿打的。为自己如此狼狈的姿态感觉到羞耻。她活成这样,外表光鲜内里一团草絮,确实是不像皇后娘娘的血亲。皇后娘娘估计会为有她这么一个懦弱虚荣的长姐觉得丢人。

或许她为了维持那点体面,赖在安家不走,在妹妹眼中估计十分的愚蠢。她也觉得自己愚蠢,就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爱意,屡屡被男人口头的谎言哄骗……

如此懦弱的她,连睁眼看向现实都不敢,确实叫人看不起。

薛泠星忽然觉得,自己的恐惧如此渺小和无意义。她每日那么辛苦维持这点体面,到底得到了什么?除了替安家维持住这一块并不牢固的遮羞布,她到底有何意义?

恍然一梦醒来,她已经二十九的年岁。至今无儿无女,她其实不知道自己还在忍受什么。

回头想想,她的坚持是如此可笑。维持住了安一鸣的脸面,她什么都没有得到。后半辈子难道要一直与这种醉酒中挨打清醒时求饶的夫婿共度么?那她这一辈子到底有什么意义?

和离当真那么可怕吗?没有夫婿她就活不下去了么?兄长当真会连一个容身之处都不给她吗?一个虚伪又懦弱的夫婿,不能给她孩子,不能给她安稳,甚至连清净和健康的身体都不给她,要来何用?!

不如没有。

便是被休弃,她成了京中所有人的笑柄,又会怎么样?难道会死吗?旁人的耻笑会让她不能见人么?好似也不会。她本就没有多少牵挂,没有人愿意搭理她,好似也不是那么不能忍受。

那她还在熬什么?

……

薛泠星等了一天不到,当天下午,安家的大门就被薛霁月带人撞破了。

几年前兄长在燕回神医的救治下重新站了起来。身体恢复之后,薛霁月以雷霆之势进入了虎贲营,将本来就属于他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拿了回来。

几年过去,他早已取而代之。虽还未承爵,但薛长风在军营的忠实部下,已经全部认主。

且不说赵氏气得与薛长风大闹一场,不仅没占到便宜,反而被老国公亲自处置,送去了庙中为祖宗祈福。就说薛霁月展示出惊人的才华后,得到了萧衍行的重用,俨然成了皇帝身边的新贵。是朝廷吃手可热的新星,被萧衍行认定的板上钉钉的镇国公接班人。

时常有任何安排,便是镇国公薛长风也需对长子退让。薛家被薛霁月掌握在手中,他第一件事便是命人敲断了薛浩旭的双腿,刺瞎了薛浩阳一只眼。

薛浩旭以为躲在弟弟的背后,做的那些小动作无人察觉。薛霁月却清楚薛浩阳那个蠢货根本想不出那么毒辣的计策。一切不过是薛浩旭的把戏,让薛浩阳这蠢货冲锋陷阵罢了。虽说薛浩阳这做弟弟的不在意被亲兄长当枪使,薛霁月却是冤有头债有主,不会放过他。

赵氏的两子一女,两个儿子都毁了。

薛浩旭断了腿,科举无望。薛浩阳断的了手筋也治不好,再也拿不起剑。没有了儿子做底气,赵氏及其几个子女都失了气焰,再不敢蹦跶。

薛霁月唯一担心的,就是被黑心继母毁了的妹妹。

泠星的婚事看似一团锦绣,内里多苦只有她自己知道。薛霁月往日自怨自艾,虽知妹妹婚事不如外头看得光鲜,却从不知有多肮脏。直到一次亲眼看到她身上累累伤痕才终于看透了薛泠星的婚姻,就是一件爬满了阴虱的华裳,不能再忍受。

他的人踹开了安家冲过来阻挠的下人,薛霁月大步流星地进了安家的后院。

“世子!世子!这里是安家,你不能硬闯!”下人拦不住,安家的老太太亲自过来拦。

不过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