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团,跟无头苍蝇似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屋子里弥漫着药剂苦涩的味道?,陪房的妈妈丫头们抹着眼泪哭。大丫头攥着手在屋里转悠了好几圈,顶着风雪不断地在院子外头张望:“大夫呢?大夫怎么还不过来!”
正屋里头,床榻上的花氏大口地呕出了鲜血。被褥上垫着厚厚的布垫,全是鲜红的血迹。
若先前说花氏自幼体弱多病,常年吃药,却?从未严重到?这般地步。她的病症是自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大毛病其实?是没?有的,就只是身体孱弱。换句话说,只要养得好,上等的补药日日吃着,她是能再活个一二十年的。吐血这么严重的症状,还是头一次。
大夫哪里能这么快赶到??
大雪天儿的,又是半夜,大夫能愿意过来都?算是医者父母心?了。
等了许久,大夫才携一身冰雪气息从门外匆匆跨进来。身上裹着厚厚的大麾,裤腿上也都?是泥点子。若是平常,以花氏身边人的性子,是绝不会让人这么邋遢地进来。此时?所有人都?顾不上这些,让这老大夫鞋子外衫都?没?脱便一脚泥水的进去给?花氏诊脉。
这还是幸运,这回请来的大夫并非往日给?花氏抓药的那个。
花氏身边的丫头去了常抓药的医馆敲门,把门打碎了也没?见人出来。情况紧急,叫不出来这大夫,只能投向了别处的大夫。大夫一听?有人大口吐血,危在旦夕,背上药箱就上了萧宅的马车。
情况自然是不好的。花氏无事?还能生个头疼脑热的病,何况这大雪天的乱吃药。
果不然,只一摸脉象,大夫的脸色就沉了。
下面人吓得要命,连忙询问花氏的病症严不严重。
大夫一张口就是斥责,指责她们不通药理,别给?花氏瞎吃药。乱吃药比不吃药还伤,如?今这是要将花氏本?就孱弱的身体少干。床榻上的花氏早已昏昏沉沉,但事?关自己的命她还是挣扎地睁开了眼睛。这一眼,吓得满屋子人全跪了下去。
大夫也不管此时?屋子里丫头婆子们战战兢兢,张口让她们将药方拿过来。
守着花氏的陪房妈妈哪里敢耽搁,立马进里屋去找药方:“在这,在这,这药方子在这,你瞧瞧。”
大夫拿过去瞧了一眼,没?说话。脸色不大好看,转头又问:“煎药的药渣可还在?”
药渣自然是倒了。平日里自家主子吃药跟吃饭一样,总不能都?留着药渣,不然从小到?大吃了那么多药这屋里都?摆不下。不过见大夫脸色十分难看,她们忙绞尽脑汁想去哪里还能找着药渣。
给?花氏煎药的是自小伺候花氏的丫头,到?药渣也是她去的。当下也顾不上外头黑灯瞎火,忙就去找。@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一会儿,药渣找来。
大夫捻着药渣看,又闻了闻,脸色就更难看了。
其他人也不傻,这会儿都?看出来自家主子之所以出这么大的事?儿,就是吃的药出了问题。陪房妈妈立即想起前些时?候袁嬷嬷偷摸换她主子药的事?儿,当下恨得咬牙:“就是那个老虔婆!那老虔婆记恨咱们主子跟她不对付,偷摸地换咱主子的药!也不知?是不是她换得药惹出来的,害得咱主子受这么大的苦!主子啊,你的命好苦啊!这要是在赣州,老爷太太知?晓了,定会扒了那老虔婆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