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我喜欢可以随便拿的!”朱氏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说,捂着通红的脸顿时就哭起来。

她最是爱哭,一哭便叫嚷:“我平日里就这么戴的,也没见?你说过啊!”

吕承志被她噎得脑瓜子嗡嗡的,平日是平日,今儿是今儿。他晓得这妇人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往日有多喜欢她单纯直性子,如今就越觉得闹心。这等稀罕货平日戴出去?显摆一两回就已经够了,日日戴着这不是在告诉所有人,他吃着锅里的拿着碗里的?

这主家的小?丫头片子都来了,也不晓得瞧准了风头藏一藏!当?真是个愚不可及的蠢妇!

朱氏还在数落吕承志出尔反尔,出了事就知道?赖她,吕承志不堪其扰,转头追了出去?。

他突然想起为何林二眼熟了。

这不是他的老师傅林鑫的儿子吧?瞧着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想着若林二当?真是林鑫的儿子,他只能试试看,能不能攀到?一点交情。毕竟他也算是林二的师兄,若这林二是林鑫的儿子的话。

不过很?显然,吕承志打错了算盘。他追到?了林二,询问了林二的身份。

林二似笑非笑地盯了他许久,否认了。

无功而返。

书房中?,看着空空如也的柜子,吕承志心里鼓噪着各种情绪。烦躁地砸了一桌子东西,再扭头,看绫人羽仿佛没事人似的不声?不响地站在窗边不由就来气。

“绫人羽!”吕承志站起来踱来踱去?,心烦意燥得叫他脑袋一片浆糊,“你光杵在那儿作甚?平日里不是挺能耐么?今儿怎么就哑巴了。从下午到?现?在,就没见?你说句话。现?在情况都这么紧了,那死丫头都逼到?门上来了,你就没点儿招儿料理料理?”

“嗯?”绫人羽懒懒散散地转过身,身体靠着窗棂,“什么招儿?”

“把我们的麻烦抹了,对付那黄毛丫头的招儿!”

“招儿倒是有……”

他这么一说,吕承志眼睛噌地一亮:“有?有你怎么不早说!什么招,你那快说说!”

“……但不好弄。”

绫人羽双手抱胸,很?是无所谓地耸耸肩,嘴里却说着狠毒的话,“最简单的招儿呢,就是你们否认她是王家小?姑娘便是。还记得这是在哪儿么?这里是江南。你的主场。江南你好歹经营这么多年?,那王姝是外?来的。换句话说,除了她自个儿说,也没人证明她的身份不是?她说她是,你说她不是。双方?各执一词,再找个机会把人除了。这不就死无对证了么?”

这话说的吕承志心口一动?,觉得这办法不错。人死了,一劳永逸。

但绫人羽话没说完,他垂下眼帘,眼底幽光闪烁,又幽幽地转折:“但是。”

吕承志看过来,绫人羽微微地勾起了嘴角:“你们打得过她身边的那群人么?”

目视吕承志难看的脸色,他笑道?:“那几个护卫,随便一个,都能将你按在地上打。十几个一起上,怕是整个镖局的镖师都替你挡着,都不一定?杀得了王姝。”

殷红的嘴角咧开得越来越大,带着满满的恶意:“何况,她手里捏着一半以上镖师的身契,你指使?得动?多少人?”

吕承志的心凉了。

吕承志开始后悔,他为何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得罢工跟主家杠?如今杠来了一个狼崽子,他收不了场了。又想到?他原先还耻笑凉州小?儿妇人之仁,放着大把的银子不赚,拿钱拿粮食去?养北城那群叫花子。如今才嚼出了自己的短视和愚蠢。

但即便是后悔,事已至此,也只能盼着时间仓促,叫王姝查不出太多的东西。

贪墨主家财物这事儿也不是他一个人干,他事先料想了最坏的结局,所以让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