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连着下了?好些天?雨,地里泥土烂的很?。收割起来颇有些费力。佃户一上午忙下来,累得直不起腰。但即便是天?儿不好,这些稻谷也得收。不然再连着几天?下雨,粮食是真的会在地里霉掉。

怕夜长梦多,拖一两?天?又?是下雨天?,王姝特意多安排了?些人手一起干活。

终于忙到天?黑,将这一大片的稻谷全收上来。

虽然很?累,但王姝素来不吝啬,给的辛苦钱就没有少过。佃户们清楚她的脾性,干的也十分卖力。一样一样打上来的稻谷分门别类的装好,再按照芍药写好的标签贴上。不过这些不是收上来就完了?,从?地里才打上来的粮食晒干也至少要两?个太阳的。

湿润的稻谷不能久放,最?多七八日,这些粮食的会从?里到外生霉。都不必王姝特意吩咐,跟她做惯了?活儿的佃户每日里盯着,天?儿只要一晴就将湿稻谷搬出来晒。

干熟练了?就是好,不需要每件事都耳提面命。

不过即便如此,王姝也忙得很?。清河镇和临安县两?边儿跑。为了?忙活这些个事儿,她早不知把萧衍行给忘到哪儿去。以至于十月份某一天?傍晚突然在北郊的王家撞见他,她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爷?你怎么在这?”王姝是真意外,这人不是最?近不在临安县么?

萧衍行听见这话,眉头就蹙了?起来。

他此时正侧身站在长廊前,一身青色的圆领袍,头簪青玉簪。颀长的身形仿若修竹,天?光大亮照着他半张脸,面白如玉。他微微侧过脸看向王姝,一双眼睛的眼底仿佛漾着若有似无的光,波光粼粼。

“在忙什么?”

“?”王姝一愣,问她?

要说忙,你更忙吧。当?然这话王姝没说,只是小碎步上前行了?一礼:“家里新?进了?些佃户。”

“哦,可是安置好了??”萧衍行的目光便追着她的脚步移动,直至王姝站在他的跟前,他才微微低下头注视着她。这人不知在忙什么,这一个月,他人其?实不在临安县内。临水寺一直有人把守,等?闲不叫人进去。不知为何,王姝总觉得萧衍行落到她身上的目光有一种?浓稠的错觉。。

经?不住微微抬眼看向他,点点头:“已经?安置妥当?了?。爷怎么会来这边?”

……自然是想到王姝,便过来了?。当?然,这种?话萧衍行自不会说。

他到如今还弄不明白呢,自己对王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在萧衍行二十年的人生中,从?未遇到过如此窘境。也不曾生过这种?微妙的心境。仿佛理智深厚的冰层之下,陡然伸出了?一丛暗火。随着许久不见王姝而慢慢灼着他的神经?,迫使他过来瞧她一眼。

此时见着她,这段时日偶尔的梦境中,某些不堪入目的碎片也越发清晰。萧衍行从?不知自己竟也有这样卑劣的想法,在梦境中对王姝的所?作所?为一次比一次露骨,一次比一次浪荡。

仿佛他骨子里也跟那些贪花好色的男人没两?样,只不过他的这种?丑陋的欲望,只针对王姝一个人。

目光紧紧地缠在王姝的身上,他忽地伸出手,右手的手指贴在了?王姝的脸颊上。

温热的指节贴上来蹭了?蹭,王姝一愣:“???”

萧衍行的手指微微蹭了?两?下便又?收回去,背到身后,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起来:“脸上有些灰。”

“啊?哦。”王姝刚从?谷场过来,她试验田的稻谷正抢太阳晒呢,“估摸着刚在外头沾到了?。”

虽然不晓得这位爷忽然跑来这里什么事,王姝看了?看天?色,到用午膳的时候了?。

该吃饭的时候就吃饭,这是王姝一直以来秉持的生存原则。她准备走,抬头瞧着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