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桐和思无睡着同一个冰屋里。

两人窝得很近,还盖着同一张被子。

这其实是暧昧的距离,但因为是在天寒地冻的极地,而不觉得尴尬而已。

思无知道自己对栖梧桐的心。

他的心都要为栖梧桐燃烧了。

可是他看不清楚栖梧桐的心。

栖梧桐对他好是好的,好得没有话说。

亲昵也是亲昵的,但思无始终拿不准分寸。

他俩一起处着,都带着一点亲昵而规矩的拘谨。

今晚,风在冰屋外呼啸,而栖梧桐在他的怀里呼吸。

栖梧桐睁开睡眼,眼神依旧是单纯的,带着疑问:“你没睡好?是冷了么?”

思无伸出手掌,抚摸栖梧桐的脸颊:“你觉得我会冷么?”

栖梧桐的脸颊能感觉到思无掌心的温热,简直是像个小火炉一样。

栖梧桐便弯起眼睛,笑了:“是,你还真热。”

“确实。”思无的手顺着栖梧桐的脸颊游移,转到他的后脑勺,便紧紧扣住这让思无的吻落在栖梧桐的唇上时,栖梧桐避无可避。

思无的吻和他的身体一样热,仿佛能像漫天的冰雪融化。

而栖梧桐,则一如既往地,温柔地包容了思无的恣意、横蛮。

思无则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在那个冰天雪地的夜晚,极地苦寒,可思无却只感受春润叶暖。

要是那是他最后的一个夜晚,他都觉得值得。

然而,事后他也有些后怕。

毕竟那又不是真的最后一个晚上,要是惹恼了栖梧桐,那以后怎么办?

思无便小心翼翼地抱着栖梧桐,问道:“老师,你气不气我啊?”

栖梧桐有些讶异:“我气你做什么?”

思无说:“你可说我昨晚过分么?”

栖梧桐答:“怎么会,你可是我的宝贝儿啊。”

从那开始,思无和栖梧桐便多了点与众不同的亲昵了。

他们的亲昵变得没有分寸、也没有规矩。

从北极回来之后,思无索性住进了栖梧桐的家里。

栖梧桐对此毫无异议,看起来也是乐意至极地照料思无的起居。

这却没有让思无感到多少惊喜。

毕竟,栖梧桐总是很宠他的。

栖梧桐也喜欢照顾动物。

不仅是他,就是路边的一条狗,要是擅自跑进了栖梧桐的家里,要求收养,栖梧桐也一定会对他很好的。

这毕竟就是栖梧桐的性格。

思无提出和栖梧桐一起回树屋,见见家人,过过年,栖梧桐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思无觉得栖梧桐的“没有多想”,是真的没有多想。

他觉得,去一趟保护区对于热爱妖兽研究的栖梧桐而言是一趟愉快的旅游,所以他能轻易答应。而栖梧桐应该也没有考虑带他“回家过年”背后的意味。

也别说栖梧桐了,就是崇思睿还有妈妈,都没有考虑到这一层的意思呢。

从头到尾,心眼小的崇思无在这对缺心眼儿的家伙中就是个异类!

当思无看到,连黑狗白猫紫老虎都来了之后,就觉得这回家过年真不是什么大事儿!是个人都能上来树屋过年嘛。就不是人也能上来过年。这都有什么的?

故而,思无也没好意思跟母虎说“栖梧桐是我的男人”这样的话,只含糊地介绍说“这是栖梧桐”。

这一圈搭了好几个树屋,思无、栖梧桐住一个,崇思睿夫夫住一个、曈昽白玉狸住一个,虎妈住一个,紫彪儿没地儿住了,则餐风露宿。

都是妖兽,这点距离里的动静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