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入口。她掰了一半给温明裳,递过去的时候听见对方开口。
“你不喜欢京城。”这话算是笃定。
“算不上喜欢,却也算不上厌弃。”洛清河一手撑着柔软的草,轻声道,“生于斯长于斯,但这不是故土。论起喜欢,小温大人难道就喜欢长安了吗?”
温明裳抿唇沉默须臾,轻声问她:“世人皆道边塞苦寒,可我看将军应当比之京城,更喜欢燕州。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燕州啊……”洛清河侧眸睨她一眼,“确实是苦寒之地。但天地广阔,即便站在雁翎关城头也望不到边,冬时满目碎琼乱玉,海东青会迎着呼啸的风飞上云端。”
在那里的人是自由的。
温明裳听着她的低语,明明再寻常不过的述说,她却忽然在这一刻明白了洛清河话语深处的意思。
洛家的人生于长安,可心总是归于燕山的那片旷野的。
那里才是家。
“你原先说老侯爷立世女被柳文钊多管了闲事。”温明裳听着风声,把原先的话头续上,“老侯爷没说什么吗?”
“没有。”洛清河摇头,小辫垂在身前,跟着动作轻轻晃动,“我父亲不会管朝堂上的人如何说。”
“那……扬武将军呢?”
洛清河手上动作顿了一下,侧眸看了她一眼,似是有些诧异:“为什么问她?”
温明裳斟酌了下字句,答道:“早时去过户部后听了些旧事。”
户部……薛虢啊。洛清河转瞬想到了什么似的,摇头道:“所以小温大人是想问什么?昨夜我说的传言吗?”
温明裳一怔,下意识脱口而出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个意思?”洛清河眼神微妙,“是什么?”
越描越黑……温明裳深吸了口气,正色道:“不管是哪个,都没有。我不会有那样的心思……不论对谁。”
洛清河收敛了些笑意,静静地凝视了她片刻,道:“因为令堂?”
温明裳没否认。她在温诗尔身上看见了尝过情爱二字后的苦果,尽管这二字在他们心中的重量可能微不足道,但过往种种尽皆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她在心里对这便有着不知名的恐惧,就好似这二字如同洪水猛兽。
“你不会懂的。”洛氏家风清正,历代皆是如此。
洛清河指尖微微一动,她似乎是想抬起手,但这样细微的动作很快便被压了下去,无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