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整个人都回了温。
打破这阵沉默的是她怀里的人一阵很轻的咳嗽声。
“清河。”程秋白提了药箱起身,“我去隔壁等着,若还有事,你让栖谣敲门。”
内室的门重新阖上。
洛清河垂着眸,在这样的沉寂里轻声开口。
“小温大人?”
怀里的人似乎轻轻动了一下,洛清河听着原本微弱的呼吸声似乎变得急促了一点,紧跟着在屋里响起的便是女子低哑的声音。
“嗯。”温明裳眼睫颤了颤,像是用尽气力才睁开眼睛,“刚刚……我都听见了。多谢你……还有程姑娘。”
洛清河把她扶着靠在了软榻边上,思忖了片刻道:“你知道……你中过毒吗?”
“知道。”温明裳虚弱地笑笑,“一直都知道。”
洛清河跟她面对面坐着,眉头微微拧着,猜测道:“柳家人?”
温明裳没有否认,她垂下眸,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衣袖顺着动作滑下来些许,细白的手腕露在外头,青紫色的经脉清晰可见。
“洛清河。”她轻声唤了声,“我听闻洛氏不论儿女,大抵都是一生只寻一人终老,想来……靖安府应是素来和睦吧?”
洛清河没说话,她也清楚此刻温明裳要的不是她的回答。
“所以你大抵也不会懂,为何会有人对骨肉至亲也可下此狠手。”温明裳扯了扯嘴角,露出个讥讽的笑意来,“我先前问你世家……其实还有一点你我都没说,叫做家族利益重于己身。”
她是柳家之于朝廷一直以来的变数,若是单纯地以温诗尔一人牵制,柳家还是会有疑心,寒毒就是柳家给她上的第二道锁。
其实本不必如此,但这些自诩儒门大家出身的人,却在这种时候忘了自幼所读圣贤书所教导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