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猎啊……洛清影想起那些所谓勋贵之门就觉得头痛,那些满身迂腐气的贵家从来入不了她的眼。但几年前洛颉回京向太宰帝上奏后立了她做靖安府的世女,有些场合却也是不得不去。
“成吧,只是去这秋猎,答应你的白糖糕就要拖欠几日,回来时双份给补上如何?也算是给今夜阿姐给你赔不是了。”洛清影躺倒一叹,玩笑道,“一想到要去和那些家伙虚与委蛇就觉得累死人了,你可得快些长大,那样陛下可就不止抓着我一人了。”
太宰帝偏爱洛氏天下皆知,几年前洛清河听学时还被钦点做了康王嫡子的伴读。康王师从双璧之一的崔德良,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诸皇嗣中最出众的一位,今上也偏爱他府上的小王女,就是不知为何至今宫中还无立储的意思。
“今年皇孙随行,阿爹说不能出纰漏。”洛清河想了想,转了个方向面朝着她认真地解释,“若你这一趟没出什么岔子,我就让阿娘就给你做鲈鱼羹。”
洛清影眸子蓦地一亮,登时坐起道:“此话当真?”
洛清河认真地点头。
少女登时迸发出一声欢呼,一把将人捞了起来向上抛,吓得洛清河又是咬牙连名带姓地叫她洛昭。
门外守着的黎辕小心翼翼地瞥了眼站在门前只字不言的洛颉,正要劝说两个孩子正是少年心性,就见侯爷轻轻叹了口气。
“再过个时辰,送她们回去。”靖安侯转身迈入转廊,“秋日鲈鱼肥,让人提早去采买些好的回来。”
他没有明说,但管家是从沙场上退下来的,自然明白这一叹是为何。
少年岁月最难得,能逍遥欢喜过一日,那便在往后多了一日的牵念。洛清影再过两年及笄,她在行兵上已初见天资,洛颉有意带她回北境历练。折子已经递了上去,批复不过时间问题。
行伍之人,往后聚少离多才是常事。
洛颉不是最好的将军,但他看人的眼光很是独到。洛清影不拘小节,她的归宿的确在北境的千里旷野,洛清河性子温文稳重,等她再长大些,自可为长姐挡下身后风雨。这是来日大梁的刀与鞘,靖安侯在心底期盼着她们能为这个天下带来长久的安定。
这些思量彼时的少年人们自然不会知晓。
去往东山猎场的路无趣,到了地方看着旁人谄媚地称赞更让人觉得厌烦。洛清影熬过了最初的仪典便脚底抹油溜到了一边,她无意和京中那些堪堪拉开特制弓箭还沾沾自喜的世家子弟论武,与其浪费这种时间,不如找个空置的马场跑马来得快活。
可麻烦总喜欢自己撞上来,京中对洛氏独得圣宠一直暗中颇有非议。几个十五六岁的世家子弟不知何时聚在了一处,私语间满是抱怨。
“我看靖安侯就是大事上拿不清,立的这什么劳什子世女,你看洛清影拿飞扬跋扈的样子!”
说话的那人洛清影也认得,他们在国子监算是同窗,但这家伙自命不凡瞧不起寒门子弟,看见是个女学生都要踩一脚。洛清影实在受不了这种苍蝇在耳边嗡嗡,索性抽了个空在放课路上拿麻袋把人一套痛打了一顿解气。
事后人家好容易查到她头上,叫嚣着要去侯府找个说法,被她当着一众士子的面踹到了荷塘里,“美凤凰”也成了落汤鸡。
如此不是冤家不聚头……洛清影眯起眼睛,抬手揉了揉手腕正要拨开大帐的绳索过去再让那家伙长长记性,遽然间却听得近前少女柔柔的嗓音响起。
“我朝律法,妄议忠良者,为人检举即押上玉龙台受鞭刑三十。”大帐遮蔽在前,洛清影只看得见侧面一角绣纹精致的绸缎衣摆。那人话音到此稍顿,不急不缓地说,“洛氏戍边百载,可谓忠义满门,几位如此言辞……是觉得玉龙台空置数年,想向陛下请愿,登台一览高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