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在了窄巷的转角。
墙下的枯枝被捡了起来。
高忱月看着天色,终于想起来接上适才的话头。
“你以愧疚为牢,潘彦卓就能用忠义为锁,鹰房的眼线说了,他早在沈宁舟从宫中出来便见过她。如今你与他都在试图掌握东湖的统帅,相互博弈间,你怎么确定自己能赢?”
“棋子也好,棋手也罢,归根结底,我们是人。”温明裳头也不抬,她在说话间翻过了新页,“从前各州明知欺瞒天子调粮乃大不敬却甘愿为之,这是大义,但行事诸人为保亲族所念,将自己孤立于风雪,这是小情。二者皆是弱点,一味用大而弃小,那就只是在将人当做泾渭分明的黑白棋子罢了。”
“所以你选赵大人,不止是因为她的为人,也因为她和沈宁舟千丝万缕的情谊。”高忱月恍然,“不管是同门知己还是其它,只要它存在,就能在着眼大局之余,构建起新的小局。你要以‘小’局累加大的筹码,借以撬动表面的平衡?”
温明裳笑了笑,她站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肩颈,道:“不止是沈宁舟,晋王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