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2 / 3)

也不知潘彦卓这找的什么人……”

“能看出栖谣武学路数的人不多。”洛清河跑了拍袍子,道,“已经让荆楚的人去查了。武学再出众也不过一人之力,此事先搁置不谈。季善行来消息了?”

“嗯。”云玦点头,“瞿延一死,指向北燕的流言本就难以遏制,更何况原先京中本就压抑了一段时间,不少人都在猜测是朝中不愿战,才给了北燕人可乘之机。现在玄卫的死又被摆到了明面上,便难免惹人再生疑心。一来为何玄卫会如此凑巧出现在燕州,二来拼了命要在燕钦交界线这样的地方杀了这些人,那动手的人又的什么角色?季善行信上说了,燕州都快炸锅了。”

“那京城便也快了。”洛清河沉吟着说,“瞿延以身做局把这场祸事嫁祸给了北燕。王庭主战现在就在我们跟前晃悠,借此惹得国中不宁是常事,之于都兰这种主和派,也能看作是朝中为宫宴开罪燕使、逼迫北漠继续陈兵的报复。潘彦卓让人不计代价带走瞿延,那这样的变数一定也对他有不小的影响,为防狗急跳墙,去信给府上,做些防备。”

栖谣的伤还没好,宗平便代了她的差事,听罢这话拱手领命下去办了。

云玦深吸了口气,担忧道:“将军,那交战地呢?”

城门前的战鼓咚咚敲了两声,这是外出的队伍回来的信号。望楼的耳目眺望着远方,在确保并无异动后才敢向下传讯打开门放人进来。

洛清河看了眼天色,道:“今夜还有两队人要回来罢?”

云玦点头,“嗯,应当最晚丑时就能到。”

“让他们不要回来了。”洛清河沉默须臾,下令道,“点燃烽火台,全境示警。留在外的队伍就近避入烽火台的小要塞,不必出战,但是时不时让随军的飞星出去走两步,我们把饵亲手喂到拓跋老儿嘴边。”

关中的乱局一时绝不会平息,而这点燃全境烽火,无异于就是宣告铁骑已经忍够了狼骑无止境的骚扰,要整军与他们碰上一碰了。

“给季善行回信。”洛清河说,“就说,我们玩够了,再不打这刀都要锈了。这句话,叫他原封不动地呈报给京城。”

云玦闻言略有犹豫道:“朝中不可能答应,关中没有准备,直接开战变数诸多。而且……北燕还有使节留在长安。”

“我知道。”洛清河勾唇笑了声,“所以要说明白,这封军报不是请战,是告知。这一仗我不仅要打,还要让他们知道就是现在要打。万般罪责忤逆,都在我洛清河一人身上。”

“这句话,只要京城知道了,拓跋焘也就该知道了。”

云玦点头,正要转身去通知各营,又想起什么似的退回来,问:“将军,若是京中被逼得手持天子剑来此该如何?天子总不能让温大人再来一次?关中那些破烂事还等着天枢收拾烂摊子呢!”

洛清河扶着刀默然伫立了片刻,低声回答她。

“天子剑出不了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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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巷的打更声传了第二响,院中未秉烛,久站便知晦且寒。

小六跪在堂下,把头埋得很低。瞿延被杀的消息传回京时他血都凉了,这笔生意虽是成败不论,却没人能想到最后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潘彦卓在窗前枯坐了大半夜,他眉目结了一层霜,像是个无知无觉的木雕。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小六才终于听见他哑声发问。

“……阿琅呢?”

少年抿起唇,道:“……他说,雁翎的近卫把人带走了。”

“雁翎……”潘彦卓闭眼嗤笑,“也好、也好。”

“公子……”

潘彦卓没有理会他,逐渐癫狂地放声大笑起来:“小盛……先生、先生哪!这狗老天,万般死罪在我,我亦有赴死之意尚不足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