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在这北林课业平平便不是辱柳氏门楣了。”
“你!”柳卫闻言登时起得扬起手打过来,谈及课业确认是他心尖刺,更何况这般讽刺他的还是温明裳。
柳氏没出过武职,他这个嫡子也是自小书生做派,虽不至手无缚鸡之力,但也至多比常人略强些。放到从前,被气到动起手也不是没有,故而温明裳在他抬手的时候心里就多做了个思量。
这一巴掌没打到她人,但却带起了她别在腰间的书院弟子牌。
木牌被扯落,往左边的青石板飞去,应声落了地。
柳卫阴沉着脸还要往前抓她手腕,却听得身后一声斥责。
“什么时辰了?不归家去,在此吵嚷什么!”
是书院的舍监。
温明裳挑了下眉,她淡然地往后撤了半步,想着匆匆走来的先生见礼道:“见过夫子。”
来人看见是她,原本紧绷着的容色稍缓了下来:“嗯,明裳啊,怎得还不回斋舍去?”他这话问完,眼风一扫瞧见了身边的柳卫,顿时明悟过来缘由。
这条路是从书院门口回斋舍的,跟温明裳这个休沐才回去的不同,柳卫自然是每日有柳家的下人接回去,这个时间点他本就不该出现,更何况是这个地方。
书院人人皆知柳家的传言,也知道柳卫在针对温明裳,此时见到这样的境况,舍监一想就明白必然是有人找麻烦。
思及此,他脸都黑了下来,戒尺往旁边的树上一敲,斥道:“柳卫!我北林不是你耍公子脾气的地方!若再让我瞧见,莫怪我让人轰你出去,还不快走!”
柳卫再倨傲也不敢在书院先生们面前放肆,他愤愤地重重哼了声,复而给了温明裳一个警告的眼神,这才转身离去。
温明裳等他走远,才轻轻松了口气,道:“多谢夫子替明裳解围。”
她模样生得好,课业又回回是头名,书院的先生们没有不喜欢她的。舍监面色柔和地轻拍了两下她的肩膀,宽慰道。
“不是什么大事,天色不早,快些回去吧。”
温明裳乖顺地点了点头,她往前走了两步,想起柳卫适才的话,又止住了脚步,回头道:“夫子,不知山长可在?”
“在倒是在。”舍监轻嘶了声,“只是今日有客,此时山长应当还有事要替客人办,此刻就在那头的亭子里。你若要寻他,明日再去应当也不迟。”
有客?温明裳怔了一下,有些意外。山长上了年纪,脾气也颇为古怪,往日里即便有人拜会也是爱答不理的,此次竟会替人办事?想来此次的客人,应是颇有来头。
舍监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也就自然多提了句:“瞧着拜帖,那客人姓林,单名一个然字。哦,来时还带了个随行的护卫,似乎是唤作栖谣?至于旁的,我也不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