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燕使忠的,究竟是主战的幼主,还是……今次和谈的主导?”
赵婧疏沉吟须臾,外事非她所长,“各自当如何?”
“如果忠的是和谈一方,那是自相矛盾,箭上狼毒来自何方才难解。”温明裳噌的一下站起身,“如果是战……”
她饱含深意地看了眼赵婧疏。
后者会意,倒抽了一口冷气。大梁朝中因此大乱,主将如今为了给出交代都在诏狱之中,北境或许也要受牵连,天枢也走不开,若是此时生变……
温明裳在心底跟她说了声抱歉,嘴上说的话却犹豫:“要审吗?”
赵婧疏阖眼,正要咬牙拍板说审,却见一宦官模样的人疾步匆匆推门入内。
“温大人。”他气都没喘匀,急急道,“陛下口谕,急诏大人入宫!”
话音未落,小吏几乎踩着余音的尾巴跑了进来。
他顾不上搭理宫中的人,哑声道:“大人,太医院有信,北漠质子醒了!”
堂下二人对望一眼,温明裳起身快速道:“你带人先去,我先入宫,稍候便来。”
太极殿的御桌上的物什杂乱不堪。
咸诚帝双手扶额,听得殿外宣名后方缓缓抬头。他在温明裳叩首问礼前烦躁地挥手示意她起身,直接将一封打开的军报放到了她面前。
温明裳双手接过扫了一眼,面露诧然道:“动兵之兆……可陛下严命封锁消息,天下尚不知和谈如何,北燕如此便是师出无名。”
“有名无名有何干系!”咸诚帝一拍桌案,胸口剧烈起伏,“你看看这折子!好一个挂印相逼,真当天下人不知安阳苏家和洛氏交好吗?!究竟是他苏恪行事耿介容不得沙子,还是另有私心!”
随着折子被拂落于地,桌上被遮住的左相印玺终于露出了一角。
温明裳心下了然,赶忙作势跪拜,垂首道:“陛下息怒。”
咸诚帝看她一眼,没忍住剧烈咳嗽,过了片刻才道:“罢,卿先起身。朕听闻宴上尚无定论,如今又横生枝节,温卿以为眼下当如何?”
他的确不信任温明裳。但四脚蛇现下已不能再用,潘彦卓也被严加提防,崔德良于敛权一事上本就和他不同心……他就算心中再有所怀疑,如今也不得不用温明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