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2 / 3)

是什么,这是权争,即便落得鱼死网破,你为大理寺寺卿也不会插手半句,但今日能在此处吃一杯茶,是因你拿我当朋友,这是私交。所以我与你坦言,至少年关前,这场雪不会停,刀光剑影下,都是我们自己选的路。”

“但天枢仍是那个天枢。”赵婧疏微微皱眉,“这些话你可以让小若带给我,但你今日只身前来,可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有。”温明裳颔首,“今日过后你心中有惑却不会过问明争暗斗,但来日你恐要亲手羁押我入诏狱。”

此话一出赵婧疏登时愕然,“何意?”

既为权争,所言对的都是人,真要追究应是天子下旨御史台,按理来讲不会牵扯到大理寺。即便是亲手拿人,温明裳既回来了,禁军的调令还是归于她手下,赵婧疏即便暂代也是领监察权,不能越俎代庖,又何来的亲手羁押一说?

“因为其后所言种种,弹劾栽赃,不论是什么,最终都会指向一事天枢有失。”温明裳晃着杯子,低语道,“但不论是谁请愿,天枢都不会撤,这是为天子办事,便是慕氏皇族的‘私事’。一日目的未成,这个格局便不会改变,任何一方失势都代表制衡的崩塌。”

而赵婧疏一开始被引入天枢的理由便是为防止此变故套上镣铐。

“你告诉我这个,尚要我亲手羁押你乃至更多人。”赵婧疏道,“但你也知我不会因此偏私。”

温明裳喉间溢出笑音,她仰头把余下的半盏茶饮尽,扶案站起身道:“秉公照章,有君此一句足矣。”

碎银子滚落在桌,一路向前停在了碗碟边上。大理寺卿转眸看向东大街络绎不绝的人潮,看见那一抹白影逐渐被簇拥着淹没其中。

她回过神将桌上的碎银拨在一侧,将余下的茶点吃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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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明裳并未去天枢挂牌,她在与赵婧疏分别后径直回了宅子,天色稍霁,兰芝掀了转廊的垂帷,让点了一夜炭火的回廊屋舍也能跟着透口气。

“早些时候有客来,按你说的,找借口推了。”高忱月倚在门边,有些困乏地打了个哈欠,“你昨夜房里的灯点到快天明才熄,可要去歇一歇?”

“是得歇一歇。”温明裳揣手上阶,侧过身去看院中草木枯枝覆雪,她静了半晌,转头道,“过午备车过去,府上若是还有客来,便同他们讲,有要紧差事的去办事房寻我。还未封印,天枢的门是得开着的。”

且这个年怕是都没法关上。

眼下宅中无人在侧,高忱月往前迈了小半步,悄声问:“如此气定神闲……你想好怎么收拾那只四脚蛇了?”

“算是吧。”温明裳摩挲着手腕,沉吟着道,“你这两日还是如昨夜说的那般跟市井商队,但约莫三日后,叫小若一人去,我许是有事要你办。”

高忱月挑眉,道:“何事还需等到三日后?”

“总得瞧一瞧他先出何招。”温明裳微微抿唇。

“届时,你替我走一趟齐王府,要转交的东西我放在屋里了,自个儿去取。你直接给齐王,她会知道究竟何人需看此物。”

近侍干脆地直起身应承了下来。

天阶云雾未散,晴光仿佛过眼云烟,转瞬又是风雪围城。

国子监还未散学,但今日门中先生皆不在,监生们无法,要么闷在屋中读书,要么三两成行或是投壶或是清谈。

乔禾在记史,屋中的炭火熏得人昏昏欲睡,少女咬着笔杆,垫脚勉强从高处的书架上取下古册。她今日未带伞,家中母亲又还带着妹妹,本想着等雪停再搁笔回家,也正好念一念费力取下的书册。然没成想手中书册还未过半,院外突然便吵嚷起来。

她不胜其扰,正想起身出去看看发生何事,却被疾步入内的同窗好友撞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