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宫来赏吧。”
慕长卿不敢久留,再拜过后匆匆退下了。
龙纹香炉燃尽最后一缕香烟,螭首吞尾,似是将弥散的烟尘一并吞食入腹。
沈宁舟从屏风后走出,向着天子拱手而拜,道:“陛下,另半块,长公主殿下作礼赠予了永嘉公主。”
“给了从筠啊……”咸诚帝眯起眼睛,重新靠回了椅背,“也好。不过前夜的金翎,处置了吗?”
沈宁舟点头,道:“廷杖五十,降职三级,已办妥了。”
“甚好。”咸诚帝敲着桌沿,道,“小孩子家的一通闹剧看罢了,北地有信来吗?”
“昨夜来信,温大人不日赶赴三城,镇北将军也要就此次天枢改动而调兵西去。温大人在信中将府库所用尽数写明,言三月内,北地军政民三权便可归天枢辖下。”
“你且去信,要她务必办妥,回京朕必有赏。”咸诚帝道,“另,让人暗中知会有司,秋日是时候为朕的三郎挑个良辰吉日了。”
沈宁舟蓦地一愣,她面上有一刹的犹疑,但不过瞬息便被遮掩了下来。羽林统领忠于天子,她在此刻便也没了异议,只能照着话去办了。
咸诚帝在她退下后望着殿门看了片刻,他支着前额,许久后才漠然地幽幽道。
“若是幼非长,倒是大有可为。可惜、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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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明裳在赶赴三城前收到了京中的来信,春日已过,就连北地的白日都日渐炎热起来,屋中的炭火终于能撤去,这让原本忧心的近侍们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洛清河已经走了月余,交战地的驿报要用来传递军情,两个人来回的书信只能靠洛清河养着的海东青,但即便是如此,信中能写的也不过寥寥数语。
好在平日里事忙,她多的时候也无暇细想,只将几封短笺妥善收在了衣袍怀中。
赵君若给她拿来了温好的牛乳,这东西是谁从口粮里省出来的都不必问。小姑娘记着命令,看着温明裳把东西喝完才好奇地凑过去问:“月姐说了什么?”
“说日前有司暗中接到了一件差事,让他们代写一封书文。”温明裳合上书信,语气淡淡,说出的字却重若千钧。
“名叫,立端王为皇太子诏。”
赵君若“啊”了声瞪大眼,喜道:“这么说春闱有结果了?那晋王是否要被重罚?”
“没有。”温明裳摇头,“暗中罚俸三年,但没有明面上的处置。柏文李氏阖族下狱,内侍局奉命赐了晋王妃一尺白绫。晋王没有异议,还上书道家宅不宁,谢了陛下挂心,代为处置。”
这人是真冷血。
“若是下月朝中无疑议,那下一封书文就该是‘册端王为皇太子文’了。”温明裳深深吸气,“忱月那边的压力要小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