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季大人。”慕长卿转过身,指着那姑娘问季濯缨,“季大人族兄在西州就任,那么此人季大人应当有印象,她姓周,母亲是西州府的佥事,半月前西州督粮道调任,她死在护卫的路上。”
季濯缨陡然色变,她自然知道这件事,甚至于西州调任的督粮道还是她曾经的同僚。
“这姑娘昨夜不发一言,只在本王即将离去时写了两个字,”慕长卿道,“她在让人救命。”
傅安在此时沉默地将那姑娘一直压着不妨的布帛拿了出来。
郎将适时道:“陛下,这是东湖今早问出来的,就藏在驿馆。”
那张布帛上密密麻麻皆是血字。
“这是草民母亲易命留下的帛书。”她沙哑开口,缓缓跪伏于地,“请陛下……救命。”
咸诚帝深深吸气在间隙扫了眼长公主,若不是眼下戏还得演下去,他怕是能直接抽身去后殿把自己那个还是栽在了她手上的儿子痛打一顿。
不长进的东西!
血字与从李书平指认的地方搜出来的罪证书写的内容全然是相悖的。
“那么……”慕长卿露出为难的神色,她望向赵婧疏,“赵大人能从天枢中调得与这些相辅之的文书吗?”
赵婧疏微微张口正欲答话,却听见群臣中有人先一步道。
“可以。”说话的是户部的一个侍郎,她喉咙滚动,顶着一众目光艰难道,“天枢可以。”
有人此时才想起她亦是被温明裳点入天枢的六部官吏之一。
“天枢辖下,亦有其余人可以在旁佐证。”她向着咸诚帝下拜,手上捏紧了笏板,“这些人此刻就在宫外。”
“请陛下传召!”
已经不必传了。明眼人心里已经有了结局,因阴谋而掀起的一场风浪,因构陷而起的虚妄之执,不会有真正的结果,它只是见不得光的把戏。
如果咸诚帝此刻真的传了天枢的人,那就意味着这条路会被彻底堵死,这场闹剧的幕后黑手在这些人面前无处藏身。
他不会传召的,因为他还想保住慕长珺。慕奚垂下了眼睛,长公主缓缓吐出了口气,无声地对上天子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