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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在燕州境内的温明裳忽然打了个喷嚏。
边地的衙门少有调动的,如今燕州的布政使是个年近六旬的老大人,见她如此忙道:“温大人可要添些衣裳?燕州天寒,开春也是大意不得的。”
“不妨事,劳大人费心。”温明裳冲她一笑,接着方才谈及的话继续道,“大人适才说起燕州的军屯,详细的档册可否容我一观?”
“自然,稍后我让人给大人送至驿馆。只是……”
温明裳侧眸见她满面欲言又止之色,道:“大人可是有话想说?”
“让大人见笑。”老大人苦笑道,“军屯只可做应急之用,大人也知铁骑消耗钱粮的速度,只凭此……是断然不够的。大人若是想在此处……”
她未敢说明,但个中深意温明裳却是听出来了。
宦海浮沉数十载,算算年岁历经三朝,眼见太宰之兴,又见血祸惨烈,对京中所谓天子近臣有所疑虑是情理之中。即便曾听闻近年种种,也没法骤然将悬着的心放下来。
边地枯骨不胜数,但这些枯骨,于边地勤勉为官者而言,是数不尽的子民。
“大人放心。”温明裳回过身,抬手朝着她深深拜道,“明裳向大人保证,在朝一日,天枢予交战地的补给不会有缺。我知大人并非杞人忧天,有些事不好开诚布公,大人心里也是明白的,问及军屯,便是因此。”
潘彦卓是个难料的变数,在他有所动作前,温明裳需要保证至少一时之急不会牵累整个燕州交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