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的交锋里借着重甲的压力把轻骑兵撞得向后微仰。
血滴刺得人快要挣不开眼睛,他胡乱地蹭了把脸,曲指抵在唇边尖锐地吹了个呼哨。重骑们不再后退,他们掀翻了蝗虫一样的狼骑,扬鞭怒吼着朝前冲锋。
厚重的甲胄是铁骑的绝对优势,哪怕速度再快的轻骑也很难正面冲撞。包围的狼骑不得不暂时退避,可这样的冲锋在狼骑主将的眼里不过是困兽之斗。
未被金面具遮掩的唇角露出了一个近乎残忍的笑容。
几乎同时,两面包夹的轻骑直逼而上,他们的目标不再是杀人,而是将锋芒对准了作为主心骨的洛清泽,巨大的压力让他不得不向后倾身来避开刀刃,可这便是正中对手下怀。
早已准备好的钩索霎时被抛出,逼近的轻骑堵塞了所有的方向,少年闷哼一声,被战马奔袭的力道重重拽下马。
弯刀的寒光在此时一闪而过,洛清泽的眸中已经倒映出了骑将狰狞的金面具。
生死攸关之际,一支箭矢破风而来。骑将勒马扬蹄,那支箭几乎擦着鼻尖飞了出去,号角声瞬息间响彻整个荼旗尔泽。她向东看去,眼前阒然掠过刀锋的冷芒。
钩索应声而断,洛清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被身后一人提上了马背。
“宗大哥……”少年心有余悸。
狼骑们随着骨哨的声响如潮水般退到骑将背后。骑将带着笑意打量着适才拦下自己的铁骑,侧过头用燕北话问了身边的人一句。
“这是在……说什么?”洛清泽的声音因着钩索的捆绑还显得沙哑。
宗平紧皱着眉,低声道:“她在问,那是不是洛清河。”
洛清河盯着对面的骑将,她舌尖抵在齿尖,久违地浮现出了偾张的杀意。眼前的这个人比拓跋焘年轻太多,但她给人的感觉不逊色于老练的狼王。
骑将得到了答案,她调转了马头,在铁骑大部队追赶上来前打马而去,在消失在夜色中之前,她向着洛清河的方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用燕北话清晰地说了一句。
洛清泽这才发觉这人竟然是个女子。
他下意识去看宗平,可才刚转头,便看见近侍的面色铁青。
洛清河捏着马缰的手微微收紧。
“下一次,我会拿走你的脑袋。”
这是骑将临走前抛下的那句话。
细密的雪籽落了将军满肩,夜色仍昏沉。洛清河调转马头,受伤的铁骑都被扶上了马背,散落的辎重也被重新收好。
少年低下头,不敢去看姐姐的视线。
洛清河却看也不看他,只是开口道。
“回营。”
作者有话说:
没那么容易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