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轻言的官员们的。
“诸位大人怎么低着头?”慕长卿皱了皱鼻子,“唉,不都想知道吗?陛下催臣回京的旨意上可都写得清清楚楚了,尔等是觉着自个儿这些心思能瞒过我大梁的……圣明天子不成?”
这后边的四字故意说得抑扬顿挫的,她唇边仍旧挂着笑,像是一种天真的残忍,叫人顿时觉着一阵恶寒。
慕长珺不着痕迹地勾了下唇,可还不等他再度开口,便听见慕长卿又道。
“不过三弟说得也有理。”慕长卿转头,抬袖一指微妙地分立在她左右的两个皇子,“儿臣无功,不敢贸受封赏,海商这事儿,实在是玩不转。父皇也是知道的,单是府上的账,儿臣可是都不看的。若是依着二弟所言让我看着海商,那怕是还没给国库多添几笔银子,就先败了个干净。还是如陛下所言,交由温大人吧。”
箭靶上的箭被拔了个干净,栖谣把箭矢扔回箭筒里,转头回来就听见高忱月憋不住在笑。
“听说晋王当场脸都绿了。”高忱月轻咳了两声,感慨道,“都想着看齐王站在那边,没成想这是两边都懒得搭理。”
洛清河听罢眼底也有笑意,她垂着杯中的茶沫,顿了须臾问:“然后呢?”
“两边就此事接着吵呗。”高忱月摇头,“不管怎么说,齐王的行止前后差别的确过大,若是给不出个合理的交代,那就是先坐实了多年不明原因的欺瞒。端王只要抓着此事不放,莫说陛下已经决定海商归属,就是没定下,那也是难立刻叫他抓在手里的。两边争执不下,谁都没想到端王会在朝直言齐王私德有亏,难堪大用,再加上些别的由头,两边就差在朝上打起来了。”
“最后还是陛下喊了停,留了齐王和我家主子,其余的便照着初时的旨意办了。不过我走时未见晋王出宫,便留心多问了一句,说是去了贵妃那儿,估摸着还是为了齐王。”
虽说只是副手,但能插足的地方也多得很。
慕长临当朝驳斥,还说了那么多有别于平常的话,在他看来不就是为了温明裳吗?谁都想让这个天子近臣偏向自己,但慕长临此举便会让他疑心,是否此人私下已选好了忠心的主子。
这是个危险的信号,它背后代表的可能是天子心中真正的属意。
晋王是无论如何赌不起这个的。
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不是深谙朝局的人是不明白门道,故而不论是高忱月还是近侍们听了这么多也只是看个面上的乐子,其中的深意是想不明白的。
洛清河看她一眼,反问道:“旁观者看来,齐王会倒向谁呢?”
“晋王吧。”高忱月如实道,“名义上亲近些,再者朝上都吵成这样了,再去倒贴端王府,那不是自找罪受吗?”
洛清河跳下栏杆,下阶悠悠道:“你们这样想,那这场戏就没白演。”
“啊?”这回错愕的变成了宗平,他只听了一半,洛清河此话一出更是叫他觉得云里雾里,“主子,不是在愁出兵吗?这怎么扯到这些?温大人说等到她回来便能给咱们个准信儿,但这入宫听着也不是因为……”
“陛下不让我走,也没把话说死不让铁骑动。”洛清河停下来,头顶的老松叶子落了个干净,抬头向上看光秃秃的一片,她看了一会儿,接着道,“齐王回京,海商重行,给朝中带来的是什么?”
高忱月咋舌,答道:“钱。”
挡在那份呈上去的折子前的首要难关,不就是国库的存银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于权高者而言,有了银子便等于握住了更多的命脉。
“他们安稳太久,不愿意动已有的钱财,海商不一样,这是一条新路,能堵住无数口舌。”洛清河说,“这是最简单的一步。钱之上便是权,陛下的猜疑,就是先帝在时给雁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