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2 / 2)

:“要是给秋白知道你喝这样烈的酒,怕是先把我训个狗血淋头呢。”

“两杯而已,不大妨事。”温明裳就着夜风蹭了下她的手心,抬指拽住她的腰带。她们没让侍从跟着,此刻倒是乐得清静,“何时过去?”

“不急,再晚些,现下还早。”洛清河看了眼天色。

“届时有的是人留门。”

夜宴的碗筷尽数撤了下去,正堂的下人来回收拾,总算尽早地将此处拾掇了个干干净净。他们没得傅安的命令,便也不敢上前去侍候,房中灯火通明,火烛灼灼,蜡油被风吹落,在小几上烙下印记。

慕长卿合着眼靠在椅背上,面前残酒微晃。

酒壶已经空了。

丝竹也尽数撤了下去,她此刻没有听曲的心思,烈酒灼烧心肺,像是在无声中助长了满心的沉郁和烦躁。

人定已经过去许久。

脚步声在不知何时响起,停在了门边。傅安吩咐过下人,今夜无需侍候,府卫习惯了这位主子的临时起意,都守在该在的地方。

慕长卿听见声响,这才睁开眼。

洛清河站在她跟前,弯腰拾起了地上摆着的酒壶,缓声道:“塞上酒烈,若是不习惯的,喝多了伤身。”

“北边就是苍郡,哪来的那么多不习惯。”慕长卿哼笑,张开手往后摊开,“早几月跟州郡线那边的商人换的,可还是那个味道?丹州没人喝烈酒,我还担心手下人给人唬了去。”

她的眼神是清明的,这才是她本该有的样子。

“尚可。”洛清河抿唇也勾了个笑来,真心实意道,“多谢。”

京中更没有这样的酒。

“谢倒是不必,长空的鹰被豢养久了,若真到了髀肉复生那一步,未免太可惜啦。就是你和你的这位……嗯,意中人?”慕长卿瞥了眼她身后站着的温明裳,话音又变得轻佻,“给我找了个大麻烦啊……”

温明裳迎着她看过来的目光,道:“殿下……这真的是我们找的麻烦吗?”

“可不就是?”慕长卿腾地一下坐直了,无比认真地开始找她算账,“温大人,若是没有钦州那档子事儿……我至于这么多年了又被盯上?一个混吃等死的混账东西就是扶不起的烂泥,谁会在意我究竟是谁的儿子?”

洛清河轻咳了声,道:“后半句,不用装。”

这话说得慕长卿本想发作,却突然愣住。她像是一瞬间失了表情,僵硬了半晌才深深地抽了口气,骇然失声道:“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洛清河搬了两张椅子跟她面对面坐下,“殿下,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混账做派倒是不必带到这儿,坦诚些也方便。”

“我!”慕长卿脸涨得通红,她的目光在二人脸上来回梭巡,最后只得咬牙切齿道,“你们洛家人……真他娘不愧是情种!”

“彼此彼此。”洛清河笑得平静,还不忘把原先宴上的话揶揄回去,“殿下要是没给姜姑娘讲此事……那这话骂得还算得上有理。”

一提姜梦别,慕长卿整个人都蔫儿了。她把脸埋进自己手心里缓了一会儿,没忍住一通乱揉,勉强把混乱的心绪压回去才重新抬头看她们。

“明知我身份,还执意如此不加劝诫……”慕长卿抬手胡乱将散下来的碎发向后拨弄,微讽道,“洛清河,你是嫌洛家没有把柄落在他手上,还是嫌你自己命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