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就是!更何况三殿下金口玉言说你爹无罪,怎得就成了罪臣!”
众口铄金,今日种种若是传出去,那些本该向好的名声便都成了一文不值的尘泥。柳文昌在心里摇头,还是年轻了,被人拿捏住了软肋,顷刻间便会口不择言。
太监亦是被这番话惊得心惊肉跳,但温明裳就在他身侧,这位年轻的女官不怒反笑,轻声开口。
“公公可听见了什么声音?”
“啊?”太监愕然,在一片指责声中侧耳去听。
温明裳放眼望向昏沉的天穹,道:“是击鼓之声啊……”
太极殿外羽林肃然而立。
“阁老。”
崔德良慢行至殿前,他弯下腰,拾起了自太宰年后再无人握于掌中的鼓槌。
“咚”
内宫中人闻声皆是愣神。
金翎信鸽振翅而飞,潘彦卓立于窗边,淡声道:“登闻鼓鸣,四野皆震。好大的手笔呀,温大人。”
风起四方,马蹄声响。
柳文昌先一步反应过来不对,他蓦地转头,入眼的是禁军黑沉沉的影子,山雨欲来,这些军士在眨眼间好似鬼影憧憧。
“京兆尹府亲令!”马蹄踏过长街,吼声乍起,惊得人抱头蹲下,两股战战。
温明裳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群乌合之众,她面上仍旧带着笑,但是目光已经冷了,碎玉被狂风吹拂卷起,飞溅下了石阶,但已经无人在意。她迎着柳文昌的眼神,目光恍若实质一般压在他身上。
明明无人开口,可他读懂了那束目光里的意思。
你败了。
往昔的高门贵府之中尽是死寂。
老太爷的念珠断开落了满地。他一生富贵,高高在上惯了,何成想过有一日会被忠于皇室的羽林拎着衣领摁倒在地上。
像是一条垂垂老矣的丧家之犬。
柳文钊没比他好到哪儿去,那些锦绣衣衫沾了污水,比之粗布麻衣好看不到哪儿去。他脸贴着冰冷的石板,向上只能看见青色的琉璃瓦。羽林没掐着他的脖子,他也在被摁到的前一刻看清了阵前女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