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交易。能为陛下所用的俄苏里,那做手中刀也无妨,没必要在我面前叫嚣。该死的是两头讨好的四脚蛇,要做交易,我仍是那句话,潘修文,你辩才出众,但少做空手套白狼的事。你的诚意在哪里?”
潘彦卓目光微滞,瞬息变了脸,重新恢复到原先那般和颜悦色的模样道:“陛下能用的俄苏里在我手中,不止如此,他不能用的也在我手中。”
“何意。”
“我不是四脚蛇,但我能用四脚蛇。”潘彦卓眯起眼睛,“大人的意中人没有讲,当年为何有樊城屠城的惨剧吗?不巧,当年我双亲正在樊城之中。比起贪图眼前之利的杂种,一个对大梁心怀恨意的大梁人不是更为好用吗?”
温明裳垂眸审视他,半晌开口讥讽道:“空口无凭,大人忘了我是什么官职了?”
大理寺的少卿,三法司的人最讲真凭实据。
“重要的不是此言真与假,而是我能给大人什么。”潘彦卓这才起身,他将随身的一物拍到了温明裳跟前,“北境军报可安好?这世上无人比镇北将军更知如何辨别四脚蛇,真与假一查便知,而无需我在此多费口舌,大人说是不是?”
温明裳扫了眼那份册子,同样起身道:“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倒是无需大人来给。”潘彦卓平静离席,只说。
“是一家人的命。”
他没说是谁,出门顺手将银子抛给了店家,头也不回。
栖谣在几息后才从房梁上翻下来,近侍眯起眼睛,道:“温大人,你信他的话?”
“你指哪一部分?”温明裳没动,也没去翻那份册子。
对方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洛清河比她更知道这东西的真假,所以不论打的什么主意,这东西都得送过去。
“出身,经历,这些都能查。”温明裳看了她一眼,认真道,“栖谣,但是有一样东西你我查不了。”
栖谣闻言抬眸。
“我得天子之信,承蒙先生之恩。”温明裳侧目,“那他又是因为什么?”
这世上没有无端的信任,尤其是一位多疑的君主。
“既是如此,这东西……”
“送。”温明裳道,“劳烦你安排人走一趟。人未必可信,但这桩交易可以做。栖谣,他说无需我来给,但这世上所有东西都明码标价,而这份东西标的价码不是我给,是清河给。”
栖谣愣了一瞬,愕然道:“主子?”
“嗯。”温明裳啧了声,“先是俄苏里,后是乌灵河的官沟,禁军当然回不来,但未必能让禁军总督也止步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