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成想他们下手会这样重。”
“病急才会乱投医。”洛清河抖开氅衣把温明裳裹了进去,她向后靠着柱,琢磨着道,“此时让人来,是将探听的念头提前了。刺客一事他们怕了,自然最想知道你打算作何处置。羽林那边要不了几日便会推出替罪羊,届时便轮到你以少卿之名下一个论断了。”
这个论断关系到其后柳家全族的行事安危。
洛清河搭着一边的膝头,道:“她身上的一些伤不是新伤,府上侍女换药的时候我看了,应当是本已结了痂,这几日又给人硬生生打出来的。”
刺客一事不在她们预料之内,这样的发展谁也不想。
“我仍旧不会将此事硬按在他们头上。”温明裳抱着自己的手臂,在指尖虚虚扣住伤处的时候感受到了尖锐的疼,“但这个人必须收下,于情于理皆是。”
耳目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洛清河瞥她一眼,把她扣在伤口上的手扒了下去。
说话间,身后的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
药堂的大夫额上还透着汗,她匆匆拿帕子擦了,道:“旁的已无碍了,就是皮外伤瞧着吓人,还得养个十几日。”
温明裳闻言松了口气,又想起一些难明说的顾虑,便问了句:“除却鞭伤,没有别处的伤口了吗?”
“嗯。”那大夫进去前被隐晦知会过几句,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你说的人没碰她,但是否有做别的,便要你们自个儿问了。”
洛清河道了句谢,转头让宗平叫人去送她回药堂。
“安心了?”她侧眸去看温明裳,“且去休息吧,这边会让人看着,若是她醒了,会有人过来通传。”
温明裳这才应了声好,她缓步下阶,在将将离去时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了眼。
这一等便等到了次日午间。
两个人听着来报再过去的时候,侍女正端着盛了米粥的碗在榻前不知所措。
女子蜷缩在床榻的一角,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她呼吸微促,一张脸看上去惨白得不似常人。
洛清河接了侍女手里的碗放在桌上,侧头示意所有人先出去,她背对着将门带上,跟在温明裳后头走到了榻前。
“此处是靖安府。”她抱臂没靠太近,放轻着声音道,“你昨夜倒在后街,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