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再放过去,晚些时候回去我再看。若是有急,便让人直接拿牌去公主府寻我。”
话音未落,长空应声而起一声尖锐的鹰唳。
海东青抖落了一身的雪落在屋檐,它不知道飞哪儿去了,沾的一身的草和灰,看着脏兮兮的,丑死了。
洛清河抬头跟它大眼瞪小眼,默了片刻转头又跟宗平加了一条。
“它不用去,让栖谣回来之后抓下来扔水盆里洗个澡。”
海东青似是听懂了这话里的嫌弃,赌气一般振翅又飞走了。
公主府在御街北面,封府这几年一直少有人踏足,边上的屋舍全空了,车轱辘蹍过石板,是空荡的长街上唯一的声响。
这座宅邸孤零零地伫立在此,便如同宅邸的主人形单影孤。
“少卿大人,这边请。”出来迎的宫娥是个熟面孔,见着人便微微福身。
温明裳踩着新擦洗过的石阶,回了礼对随行的云玦道:“在外头候着便好。”
本该是赵君若陪她过来的,只不过温明裳推着让她去寻赵婧疏了,这师徒俩一年到头估摸着也就见这一回,她身边也不会无人。
云玦点头,道:“大人慢行。”
宫娥在前头引路。
温明裳没来过此处,皇家宅邸由专人督建,一般建制皆有规定,但这座公主府要比端王府大些,已经算是破格了。闻说这是太宰年间便交由工部安排的,也算是几代君王里头一遭为公主破格至此。
只是先帝在时恐怕也不会想到有今日。
院子里植着一棵青松,温明裳路过时多看了眼,猜说这树的年岁应当不太长,如今低处的枝叶也不过堪堪没过人的头顶,针叶覆雪,掩却了其上的彩色绸布。
绸布?温明裳脚步一顿,抬手拨开枝叶时抖落了上边的白雪。
是经幡,和侯府那个院落里挂着的如出一辙的经幡。
“这棵树是元兴二年种下的。”声音冷不丁地自拐角处响起,慕奚提着衣摆,慢慢行至院落正中。经幡随着冬日的寒风翻涌,她伸出手,绸布的末端就悄然流入了她掌心,“大昭寺的经文一字难求,本不该被挂在此处。可当日公主府初建,这满室亭台楼阁虽看着高远,我却觉得即便挂上去了也看不着的,倒不如挂在此。”
凰鸟非梧桐不栖。可惜世人所求,满天神佛若当真知晓,恐怕也不过冷眼旁观人世变迁,否则人世又何来诸多憾事。
“温少卿有伤在身,不宜在外久留,恐寒气入体。”慕奚侧眸微笑,“进屋说话吧。”
温明裳没忍住再看了眼绸布上早已斑驳的经文,垂首应了句是。
公主府闭门数年,如今虽一朝重开,府内修整也需时日,故而只先开了东侧的一小片园子,不过布置算得上雅致,这么粗略修整也能见院中红梅白雪,景致颇佳。宫娥随行添茶,几上还放着小点。
“殿下今日唤下官前来,所为当是前夜刺客。”温明裳得了允准后才落座,公主府周围的侍从皆是生面孔,唯有近处的几个宫娥她有印象是在嘉营山便见过的,故而只能斟酌着先说些不会出错的,“不知依殿下之见,此案应从何入手为好?”
慕奚看她一眼,道:“此事不急,昨夜负责巡防的羽林已尽数摘牌,尚食局如今皆候审,刺客畏罪自尽,这条线便断了,需得另辟开个口子。”
温明裳看着清澈的茶汤,听罢静了须臾才说:“巡防羽林尽数摘牌,那如今宫中是谁在主司防卫?下官听闻城中巡防换了禁军,可这宫中的事禁军来便有所不便了吧?”
“确实如此。”慕奚呵了口气,外头侍奉的宫人此刻进屋添炭,地龙烧得滚烫,她褪了外衫,停了半晌才继续道,“虽为疏忽,但京中无人比沈统领更通晓宫城戍卫,余下的巡防自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