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2 / 3)

起眉,目光深深,“残篇所记,木石之名由五物而来,不算名贵,却难成药,十不存一。它可和世间所有药石,不论医毒。简而言之,若是以此物害你这般体虚畏寒者,以寒毒融入其中再合适不过。可你活至今日也不过此症,这便对上了我为你解去寒症轻而易举的前兆。”

“如果只是这般,太始帝为何要毁?”洛清河轻轻嘶声,“秋白,单木石一物……”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程秋白道,“残篇未记单一物的效用,更不必谈何解……但那一日我取了温姑娘的血,从中倒是验出了一样旁的东西。”

“何物?”

“沉朱。”程秋白顿了片刻,低声道,“此物本是制麻沸散的药植之一,但现今已经用得少了。先代药王查验后,觉此物或可成瘾,便就此改了方子,直至今日,沉朱入药已是少数,便是畏此后患。寒症的毒不会有此物,医者治病几乎也不会开含此物的药方,至少你母亲的那张方子……没有。”

她没有直接点名,但话里的深意已清清楚楚。柳家不想杀温明裳,他们想要的是控制与利用。

那此等效用岂不正中下怀?

“但我尚且不知,木石之中是否有沉朱。”程秋白看向洛清河,直言道,“若能拿到真正的木石,摸清个中关窍便会容易许多。”

这事不好办。温明裳听到此叹了口气,手臂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太始帝下令焚毁的方子,若是柳家真的还存着,这可称得上悖逆了……

屋外忽而传来敲门声,宗平压着声音,小声道:“主子,后门那头……那位夫人在候着呢。”

怎会这样快?温明裳略带狐疑地眨了下眼睛。按理来讲马车归来的时候不应被瞧见了才是……

洛清河向外应了声,她知道温诗尔手底下还有个高忱月,今夜的事情那位千户可谓清清楚楚。她起身过去推门,不忘跟程秋白说:“此事我让栖谣去查,秋白,你且先回去吧,改日若有进展再让人来便是。”

程秋白起身向她微微施礼,道:“我让你府上的人熬了个方子,佐以伤药能好得快些,记得用。”

宗平客气地送了程秋白出府,外头不知何时又在下雪,他没披氅衣,甫一出门还被冻得直搓手。

这会儿已是深夜,廊桥绵延过夏时的水塘,能瞧见灯烛于水面薄冰的倒影。

温明裳手上的伤不好乱动,洛清河便让人拿了衣裳过来帮她换。侯府里备着的衣裳在温诗尔被接回来之后就拿了回去,此刻她也只能先穿洛清河的常衣。

洛清河的动作太小心,她自己不知受过了多少伤,此时反而是束手束脚了起来。

温明裳偏头看了她片刻,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脸。

“那个刺客不是真的想杀了我。”温明裳碰着她的鬓,低声道,“朝中人要杀我,此时还不是时候。”

“我知道。”洛清河覆上她的手背,她眉眼耷拉下来,宴上拿人的那种狠劲儿此刻才全数卸了下来,连带着声音都显得有些低沉,“沈宁舟是天子亲卫,不论是这些年宫中嫔妃无一所出,还是宫人皆垂目,全是天子授意所致。沈宁舟在一日,东湖在一日,这座宫墙便堪比铁壁铜墙。”

羽林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这场惊变看似可怖,实际上蹊跷的地方太多了。

“明面上要杀的一个是我,一个是长公主殿下。”温明裳仰头看她,“或许晋王去学宫当真只是传旨,但去的人绝不只有他,宫装便是佐证,这是早已备好的。工部的变故一出,陛下应当是立时便做了决断。”

“晗之姐姐那年太极殿外的长跪,便是对自己君父最大的忤逆。”洛清河食指轻抚过她眼角的红痣,微微叹气,“这是一个敲打,那个距离……即便瓷片当真刺中也不会危及性命。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