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实处,于多方而言都有益处。”温明裳赞同道,“朝中各派觉得我升得太快,陛下还想再看我在何处更有用处,压着遂了他们的愿,反倒是好的。至于这笔账如何算,得看潘彦卓这人究竟站在什么立场上。他如今虽看似是下一任寒门之首,却未必是寒门的人。”
“静观其变吧,只要他仍在此案中,便不会有人想让他起风浪。”洛清河睁开眼,眸中已不见困倦,“柳家也在等,你还有一份海政司的证物需要藏着。”
提起此事,温明裳倒是想起来了什么,她半撑起身子,道:“我答应了济州提举一事,需要秋白帮忙。”她将对方拜托之事尽数说了,末了还不忘补一句,“药门在济州可有名医?”
洛清河仰着脑袋看她,思忖道:“得问过秋白才是,恰好今日阿呈回来,我让他将消息送过去。”
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倒是叫人不知不觉间阖眼又睡了过去。她们二人昨夜睡得都晚,黎辕也就没让人来喊。
如温明裳所言,六部尚在查,但她又不似柳文昌被革职在府,大理寺的差她还得办,两边堆叠在一块儿,这几日她回去都不早。
洛清河倒是在将禁军的年俸报过去后便闲了下来,京中在那日风雪后连着两日晴好,叫人恍惚间还以为今时尚未入冬。
直至第三日夜里又开始刮起了风。
“嚯,这瞧着有点塞外白毛风的架势了。”宗平翻上墙去把经幡摘下来的时候被风雪糊了满脸,下来的时候呸呸直叫唤。
“主子。”栖谣也看着天色,“还要去吗?”
洛清河扣了束袖,闻言刚要作答,没成想还未开口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云玦呵着冷气推开门,那身男装还没换下。
栖谣见状回头跟洛清河对视了一眼,心里皆隐隐有了猜测。
夜半大雪满京,驿馆前的灯笼被扯落,还未来得及被拾起便已熄灭。
店家与跑堂的小二皆不在其中,桌上的烛灯也因着风雪过大而摇摇欲坠。
栖谣过去阖上了窗子,刚转身便听得一阵脚步声。
“剑便不必拔了吧。”
洛清河抬眸看去,女子黑衣着身,立于楼上。
“夜半无人,高千户不在家中休沐,倒是跑到这荒无人烟之地。”洛清河笑了声,抵着新亭的刀柄靠在桌前,“你主家呢?”
“将军当真眼力甚好。”说话间,黑巾已被摘下。高忱月拾级而下,淡笑道,“今夜既来,便不会让将军空手而归,请吧。”
烛影闪烁。
二楼的房门敞开着,冷风自下摆掠过,顷刻叫人指尖生寒。
洛清河在门前停下了脚步,她微敛着目光,静默须臾抬起手行了一个小辈的礼。
“温夫人,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