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大朝会若有进展,各自再报。”
“对了。”他话音未落,似是想起什么又补充道,“温少卿此去该有许久未曾归家了,若是得空,可回去看望家中长辈,接去小住几日也无妨的。嘉奖未定,那便先许此常情吧。”
金口玉言,断无更改的余地。洛清河跟着群臣俯身再拜送天子离去,心下暗叹了口气。不愧是崔德良教导出来的天子,不论行事几何,人心算计玩得当真炉火纯青。今日看似柳家先声夺人而后被摁入尘泥,赢面大减,实则这事始终维持在咸诚帝所需的权术平衡之中。
她开口辩驳,咸诚帝便适时回护左丘桁;柳文昌自请罪责,他便恰好在其后叫了停。柳家式微乃定势,但他并不那么想让温明裳赢得轻松。
没了柳家,没了温诗尔,谁来当他握住温明裳的那根绳索呢?世间才俊皆傲骨,而他这个君上却偏要将这等傲骨磨个平整。
殿外的雪愈深。宫中花木被雪层层覆上,难见秾丽之色。
温明裳走出大殿时被风吹得瑟缩了一下,她入殿褪了氅衣,眼下风雪至确实极冷。但比风雪更加彻骨的,是柳家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