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1 / 2)

“一应处置我会上书陛下,抄送内阁,这银子必然是要给的。皇兄所掌乃兵事,图纸从何流出,还请皇兄留心,希璋告辞。”

这番话可谓软硬兼施,慕长珺居长,可到底不是中宫嫡出,严格归依礼制,他反倒该向慕长临行礼,但慕长临言语谦卑,言语间是真心实意将他当作兄长看待,除了这最后一句。事关朝政权柄,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咸诚帝没让慕长珺参与太多政事,论理他也确实不占便宜。

兵权与理政孰轻孰重,如今倒还真的不好说了。

屋外日头正盛,慕长珺却是面沉如水,他屏退了左右,只身策马行至了一段路。

年轻的公子哥张开扇子遮住日光,岸边柳叶依依,剐蹭过他的手腕。

他听见身后的马蹄声,却没回头,只是低声道:“殿下何必这样急呢?”

慕长珺沉着脸,道:“这种折子……你同我讲此人可用?我府中可不养善人。”

“我知道殿下要的是谋士。”潘彦卓眯起眼睛,“既是谋士,可用否……殿下等着看看不就知道了?”

“善人,哪儿能当得了阁老的学生呢?”

济州的阴云未散,低洼处撤走的百姓被安置在了临安城内的一座寺中,陆衿月带着城里的差役分粥分衣,忙得脚不沾地。

临安府的百姓对她熟悉得很,自然也愿意亲近,只不过他们这一回也时常见到另一个年轻女官的身影。

大梁历年的女官不多,外派的自然也少,这样一个生面孔的出现自然惹眼,更何况这姑娘看着比陆衿月还要年轻好些,人又生得好看。

温明裳没让人刻意隐瞒,你来我往的揣度,又看看大理寺差役衣袍上的纹样,自然不难猜出这些人不是济州本地的官差,再想想近日风闻,知道她就是京城来的那位大人也就不足为奇。

但就不乏有人疑惑,瞧着这副不输于陆衿月的亲力亲为模样,怎么会是风闻中那种让利给匪寇之辈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人蹲在墙边小声道,“谁知道人心里怎么想的?万一做做样子呢?”

“做做样子跑来咱们临安府做什么?待在府台做大爷多好?还有人伺候呢……”人群里登时有人反驳道,“这些日子人可一直在粥棚,除了咱们陆大人,谁还干这种活?你这还吃着人家施的粥呢!”

“就是,外头水未退,能待在这儿的,谁敢说不会出事?你瞧前两日城东不就死了人?我可听说了,可不是什么淹死的!这外头层层守着人,那位大人身边可没几个,都拿来守我们了!”

这话倒是不假,大理寺的官差和靖安府的府兵在那夜过后悉数回了临安,却都守在百姓附近,温明裳身边就跟了两个人。

但这两个人,一个是赵君若,一个是栖谣。

城东死的那个人也的确是北燕暗间的手笔,不过没来得及叫百姓恐慌,自己倒是先给栖谣逮住了尾巴。这世上论武功能比栖谣强的不多,捉个人还是易如反掌。

“有的时候不知,反而是一种庇护。”陆衿月站在楼台上往下看,城外的水依旧汹涌,但已经不再往上涨,这是个好兆头,但也意味着留给暗间的时间所剩无几,“二十日了,这是第几个了?”

她的话音未落,身后蓦地响起一声重物倒地的声响。

栖谣擦去剑上新血,侧身而立。

脚下是伏于阶前已无声息的尸首。

不过不是她杀的,而是服毒自尽,死士多如此,能生擒的还是少数。宗平那种手法是战场上抓燕北人练出来的,她更擅长杀人。

“起码四十有余。”温明裳轻咳了声,摸出瓷瓶倒了药出来咽下,这些日子跟着跑,她也淋了不少雨,如今精神也不大好,“他们能用的人也不多了,杀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