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2 / 3)

,他们自个儿的宅子都有不少要被水泡着的,州府命他们加固河堤,反而免了他们不少麻烦。

随着这道反常的命令一同引起人的猜疑的,还有一个不知从何而起的传闻。

正是那一日温明裳和于留所商议的航运让利一事。

这事虽说有不少人心里都有底,但放到明面上仍旧为人所不齿,更何况多让的几分利还是一个京城来的黄毛丫头擅作主张。

风声一起,自然就有人急着去州府问个明白,尤其是见一见这位京城来的温少卿。

可惜不论是为了什么,他们都扑了个空。

府台抱病不出,至于温明裳……她在见过府台的第二日便离开了州府去了临安。

济州十五城,属临安府最靠丹州,其间往来白银流转甚至能比肩州府。

温明裳来此为了见一个人。

官道落了雨不好走,到的就难免迟了些,她随着小厮指引上楼,推门而入时听见算盘敲打的声响。

栖谣反手合上了门,抱剑压着帷帽立于门边戍卫。

温明裳行至窗前桌案,抬手一作揖道:“陆大人。”

女子没戴官帽,发带混在长发有些散乱地披在肩上,连着外衫也不过是松松垮垮地披着,若此时不在济州而是在长安,这样的打扮定然是要被礼部参上一本的。

但偏生她似乎毫不在意,端得是一幅无羁洒然的模样。

这人便是临安府的府尹,唤作陆衿月。此时虽恐怕没几个人记得这个名字,但若放到六年前,这名字在京城却是名噪一时。

她是元兴八年的春闱探花,同样出身北林,算起来温明裳还要叫她一句师姐。可惜她脾性不对朝中那些人的胃口,又是个女子,没过两年便被指派回了济州。

“这不在衙门也不在朝堂上的,我也没带牌子,虚礼免了吧。”陆衿月瞥了她一眼,稍稍坐正点,“百闻不如一见,这去年的探花倒是姿容绰约。”

“过誉。”温明裳在她对座落座,随意寒暄道,“早年听过大人之名,而今幸得一见。只是不知大人这赴约还带着此物……为何?”

她指的是桌上的算盘。

陆衿月闻言嗤笑了声,道:“自然是算一笔账了,一笔……现在济州百姓都想同温大人算的账。”

温明裳抬手给自己斟了杯茶,闻言勾唇笑了声,却不问这笔账是什么。

“温大人算学倒是不错。”陆衿月翻着册子,另一只手在算盘上拨弄了两下,“半成之利够那些匪帮吃上三五年的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再想要多的,那就得从府台诸位的口袋里捞钱,这就成了狗咬狗。”

温明裳看她动作,笑道:“大人这样笃定?现今传闻可未曾说我给匪帮送了多少银钱呢,大人就道我让了半成?”

“因为你不急啊。”陆衿月头也不抬,“让的多了,府台要先跟你急的,可你如今放任满城风雨而不否认,那不就是还没到这一步?这济州的账我算得多了,你能让多少,我还不会算错。”

温明裳闻言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阵,道:“你这样自信自己不会算错?”

“不会。”陆衿月笑着眨眨眼,“甚至若是开诚布公,我开初算这数目不过为了找你麻烦。”

“哦?”

“给匪帮让利,那让得多了,这一州靠水运过活的百姓,你赔给我?”陆衿月扔了笔,有些随性地拿起手边自己的茶壶灌了一口,“高坐明堂者不知生民疾苦,只知所谓深谋大道。你我勉强算作师出同门,你若亦如此,便不配做北林的学生。如此即便明知不易,我也要去御史台参你一本!”

温明裳闻言失笑,再开口已换了称谓:“北林规训,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举棋所依皆为苍生社稷。师姐浸淫官场数年,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