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病表现在睡梦中发作,言行自如,可以做很多事情。但其本人却对此毫无察觉,待第二日从睡梦中醒来,也丝毫不记得梦游之症发作时的任何行为。
倘若李文修真的患了这种病,那么他对自己勒死全家造成灭门惨案一事,确实丝毫不知。
也就是说,李文修昨晚压根没有醒来过,他昨晚突然跑到院子里袭击墨姑娘,其实只是梦游之症发作了而已。当时,他依然深陷在睡梦之中,直至现在,也依然昏睡不醒。
这也就合理地解释了为什么他那日得到消息便惊慌失措地跑回来,才见到沈初夏的尸体,便会绝望地撞缸自尽了。”
“啊?”王强吃了一惊:“老先生您知道这种病?”
“嗯!我没见过,却听说过。”想了想,老仵作又道:“似乎咱们秦州府赫赫有名的神医白致远,以前就治疗过这类病人。
我记得,当年这件事还在秦州府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但后来不知因为什么,秦州府衙制止流言,把这件事压了下去,那名患有梦游之症的病人好像也奇异地失踪了。”
“嗯?此事当真?”王强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老先生可是参与过当年的治疗?”
迟疑一下,老仵作摇摇头:“我当年没什么名气,哪里有资格参与白神医治疗病人?而且那时候听到的基本都是流言,似乎谁都没亲眼瞧见过那患者。
后来,我曾为此事专门去秦州府白家登门求教,却连白神医的面儿都没见到。那白府的下人们更是对此事矢口否认,只说谣传不可信。
故,我也不确定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不过我想,捕风捉影也总有个风影可捕捉,好端端的不会空穴来风。所以此事我们只管等墨姑娘回来,让她亲自去寻白神医求证便清楚了。”
“白致远白神医?”王强皱皱眉:“可是墨姑娘的舅舅?”
“正是!”老仵作点头。
“难怪!”王强恍然大悟:“难怪头儿让我多找些白神医的著作。看来,昨晚墨姑娘初步怀疑李文修患有‘梦游之症’,也是受到白神医的启发。”
当年老仵作正值青壮,求知欲空前强烈,此事对他影响颇大,眼下旧事重提,老仵作索性拿起一本医书道:“横竖今晚大家都不能睡,要不,我也帮你一起找吧?”
“您老可熬得住?”王强笑道:“我不是怀疑您的体力,我是指您老眼昏花,可别看漏了。”
“小兔崽子!”老仵作用书“啪”地在王强头上一拍:“我再怎么不济,也总比你个不懂医的混小子强。”
其他仵作纷纷附和:“也是,这么多医书单靠墨姑娘一人要翻到猴年马月?既然大家都识字,索性都来帮忙找吧,毕竟人多力量大嘛!”
把守小院为的就是看住李文修,反正李文修就在里间,大家全都在客厅里翻书,李文修也跑不了。
想到此,王强干脆让衙役们将所有医书都搬进来,连院里院外值夜的都免了。大伙儿直接三两成群,或坐在椅子上,或趴站在桌子前,或站靠在墙根处,更有甚者直接坐在地上,力所能及地在堆积如山的医书中翻阅查找。
沈初夏家的客厅就这么点地方,一下子轰进来二十几个人,拥挤不说,空气也不怎么新鲜。老仵作翻看了一会儿,便觉头晕眼花,阵阵发呕。
实在忍不住,老仵作不由抱怨:“我说你们这些兔崽子能不能悠着点儿?墨姑娘不在你们就如此放肆,个个暴露本性了?
瞧瞧你们像什么样子?原本就一个个浑身汗臭,再抠脚放屁,老夫都要被你们熏晕过去了。”
“哈哈哈哈!”年轻衙役们登时哄堂大笑。
有人喊道:“老先生没年轻过吗?年轻人哪个不出汗,哪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