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葬岗子,当真已经非常仁慈了。
唉!若将这样的真相告知钱国豪,不知是会引来下一轮血雨腥风,还是会令其吸取教训,从今往后夹着尾巴做人?
事情已经彻底弄清楚了,龙旭尧护送盛乾帝回到勤政殿,又将“四大天王”遇害案的始末细细说与盛乾帝听,待盛乾帝亲手写下一道密旨,追封征西将军为忠勇公后,他才手持圣旨告退离开……
林墨并未离开虎贲营,她料定龙旭尧一定还会回来。但不曾想到,龙旭尧回来时,虽脸色不大好,却明显一身轻松。
白懿轩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递给林墨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主动上前询问:“王爷此行可还顺利?”
龙旭尧先是看了他二人一眼,继而抓起案上的茶杯一通牛饮,待解了渴后,方坐下将自己今日进宫后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林墨二人,便是紫云姑姑的身份,都没做隐瞒。
这结果着实出乎意料,但又同时让林墨和白懿轩心头一松。
瞧出他俩的情绪变化,龙旭尧用手在脸上重重一摁,声音微微发颤道:“懿轩?墨儿?你们知不知道我有多怕?”
“知道!”林墨和白懿轩异口同声:“我们俩,也怕!”
龙旭尧一怔,片刻后,松开手笑起来:“只要他不是‘杜鹃杀手’,我就什么都不怕!”
这话实在寓意深刻,但林墨和白懿轩都听懂了。
只要盛乾帝不是“杜鹃杀手”,那林远航的死和林氏阖族的陪葬就只是意外。虽说血海深仇没齿难忘,但意外到底与刻意为之有所不同。那般,便是赎罪,龙旭尧也能做得更加理所应当。
三人之间陡然呈现出久违的和谐与心灵相通,白懿轩勾唇莞尔:“既然‘无头将军’案结了,丽昭仪的死因也搞明白了,那便好好商量一下,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吧?”
“嗯!”林墨点头。
“好!”龙旭尧亦附和。
他二人同时出声,同时闭嘴,又同声道:“还是先找白色杜鹃花田吧!”
说完之后,俩人皆看看白懿轩,都笑了。
眼见天色已晚,林墨毕竟是女子,长时间留在虎贲营里不妥,她便征求性地提出告辞。
龙旭尧和白懿轩也不阻止,更没有亲自相送,只是唤来两名虎贲军送她回去。
待她走后,白懿轩方收起笑容,目光深沉地瞧着龙旭尧:“你今日既然与皇上开诚布公,为何不请求皇上助我们寻找隐藏的白色杜鹃花花田?”
“你果然看出来了?”龙旭尧垂眸看看自己手中那朵在琉璃花房采摘下来的白色杜鹃花,片刻后才道:“虽然我父皇痴恋我母妃又偏心与我,让我很高兴。但,这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是极其反常的。
这世上,但凡反常的事情,都源自于执念。而执念一旦产生,往往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我今日虽与父皇开诚布公相谈甚欢,但我感觉得到,他跟我说话时,有所保留。
当然,我也对他有所保留。毕竟,我和他的立场不同,他要的,乃是保护他的江山社稷,在不伤害黎民百姓的前提下为我母妃报仇。而我,只想查明真相。”
“你是怀疑,皇上已经知道那片隐蔽的花田在哪里了?”白懿轩微微吃惊。
“你说呢?”龙旭尧意味深长瞧他一眼:“懿轩你乃排兵布阵的高手,精通阴阳五行、奇门遁甲。我且问你,在有限的范围内布局,可会受到限制?”
“当然会!所谓的阵法,必须依托强有利的地形而设。好比九宫八卦阵,已山坡、土墩或者岩石为障,到底比用草皮树枝要来得稳妥许多。”
“没错!”龙旭尧认同:“行军布阵,自然是周围环境和掩体越结实越好,而参与的将士,也当越勇猛越甚。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