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死了,主子还能活吗?你且想想林远航,难道,你是要逼着主子悬梁自尽?”
这话如同扼住男子脖颈的一只大手,男子不由蹙眉:“那怎么办?万一她……”
“怕甚?”女子嘴角露出一抹凄楚的苦笑:“横竖主子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只要,十六年前的悲剧不再重演,只要,别再多出一个死不瞑目的林远航,就好。”
像是被林远航这个名字打动,男子终于将林墨放下,轻叹道:“姑姑且好自为之吧!”
言毕,几个纵身,他人已到了数丈之外。
直到男子彻底没了踪影,女子方蹲下.身将林墨抱进怀里,极其温柔爱怜地打量林墨的脸庞,像是在缅怀,又像是颇为感叹。
片刻后,她探手伸入林墨袖袋,想找出药包里的急救药丸喂服给林墨。
岂料,药包尚未找到,袖袋中却滑出一粒圆滚滚的珠子。那珠子鸽蛋大小,通体浑圆,隐隐透着浅淡紫色,晨曦中流光溢彩夺人魂魄,竟是粒稀世罕见的紫色东珠。
女子愣了愣,猛地摸向自己的脖子。待发现脖子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时,她一下子张大了嘴巴。
少顷,她合上嘴巴垂眸,哭笑不得看向怀里的林墨。
“小墨儿啊小墨儿?我道你为何如此狂放失礼?为何初次相见便胆大妄为到敢冒犯我的地步?却原来,你竟打着这样的小算盘。你可知,这般冒冒失失,迟早都会害了自己的性命吗?唉!”眸光黯了黯,她眼底竟染上点点水光:“如此唯恐天下不乱的淘气性子,究竟是随了你娘亲,还是随了你爹爹呀?”
说罢,她将紫色东珠重新挂回脖颈,放弃寻找药丸,将林墨轻轻放在地上,起身便走。不多时,便消失在宫墙尽头……
龙旭尧辰时才从虎贲营回来,他情绪不大好,要不是心中记挂林墨,又要赶早入宫去给父皇汇报案情,他必会和白懿轩、凌威一起在虎贲营中料理征西将军的后事,同时大肆搜捕“杜鹃杀手”。
在心里组织了下语言,他也不回自己寝院,径直往林墨的住处行去。
才走到月亮门前,便见一人满脸不悦地从门内出来,嘴里还嘀嘀咕咕在碎碎念。龙旭尧不由皱眉唤他:“张贵?你这么早跑来墨姑娘寝院做甚?小兰呢?”
“诶?”猛地瞧见龙旭尧回来,张贵眼睛一亮:“王爷,您且给奴才做做主吧!墨姑娘……墨姑娘她也忒过分了……”
“墨儿怎么了?”龙旭尧一把抓住手臂,急急问。
张贵痛得呲牙咧嘴:“墨姑娘,她偷东西!”
“浑说!”嘴里怒斥着,龙旭尧的心却放了下来。
随手将张贵丢至一旁,他边往月亮门里走边道:“墨儿心气儿高,这定北王府有什么值得她偷的?下回若再让本王听见你诬陷墨儿,本王就打断你的狗腿。”
“诶,王爷你怎地不讲理?”张贵颇不乐意,跟上来辩解道:“奴才怎么诬陷墨姑娘了?墨姑娘这两日都快成咱府里的惯偷了。”
“嗯?”龙旭尧终于停下脚步。
张贵幼时便跟他一道在虎贲营中厮混,及冠后才被龙旭尧送回盛京打理府邸,这小子虽啰嗦了点儿、不靠谱了点儿,胆子也大了点儿,却从不会无缘无故编排主子,且他对林墨打心眼儿里佩服,今日怎地莫名其妙说这种胡话?
心知必有隐情,龙旭尧不由问:“你且说说看,墨儿都偷了些什么?怎地就成了惯偷?”
“昨日,墨姑娘偷了小兰的衣物,今早又偷了奴才的一套练功服。除此外,她还从王爷的书房中顺走了五百两银票,这不是惯偷又是甚?”
见张贵说的义愤填膺,龙旭尧颇觉好笑:“墨儿乃是本王的贵客,这府里的东西,她想要什么尽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