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五个悖论?”
“第一,他在看见征南将军的头颅时,为什么害怕成那样?
墨儿,你我自幼便练习观察人在不同环境中面对不同人时的不同表情,很显然,征北将军在看见征南将军头颅时的害怕不是装出来的。你认为,一名凶手,看见被自己杀死的猎物,会怕成那样吗?
第二,我明明对他使用了麻沸散,他为何还能在下半夜醒来?
我的医术不及父亲,亦不是天下第一,但也属上乘。难道会连麻沸散作用人体多长时间才失效都计算不出来吗?
第三,明明肖擎宇才是左撇子,明明征北将军的所有字画都是用右手下笔而就,为何杀害征南将军时,他就会变成左撇子?
第四,征北将军死都不愿意住回自家府邸尚可解释为害怕凶手再度找上门,但他为何非要黏着凌威?假如说他想寻求庇护,难道定北王不是首选吗?为什么他会在凌威强烈拒绝之后,退而求其次地选择定北王?难道他就那么渴望将事情闹大吗?
第五,他为什么要杀死自己所有的结义兄弟们?就算征西将军与他不睦,征东将军和征南将军却没有惹他。管家证明他与征西将军最为亲厚,却也不曾与征东将军和征南将军绝交,甚至在做梨木案几时还想到要给征东将军也顺便做一张。如此挂心的兄弟,即便不常往来,也不至于杀害吧?征北将军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一桩没有杀人动机的连环案,根本不能称之为谋杀!”
这哪里是悖论?根本就是反驳之前三个依据的直接证据,每一条都言辞凿凿、铿锵有力,令人无法反驳。
三条依据有道理,五条悖论也有道理,这还是林墨头一回遇到如此符合凶手特征,又完全像个无辜者,自相矛盾到令人抓狂的案子,。
看着白懿轩疲惫地轻阖双目,清俊的眉宇极为罕见地拧了个大大的疙瘩,林墨便知这位从不知难的表哥,真的遇到难题了。
心口一阵紧抽,她迟疑一下,硬着头皮道:“懿轩,你莫要这般为难自己。其实想浅薄一些,这五条悖论都比较好解释。
比如第一条,你我虽然自幼练习阅人无数,但这世上总有特例,万一征北将军就是这样一个特例,万一他的演技特别好呢?
你还记不记得富民县西柳村的李文修,他乃是梦游之症发作杀人,如果我们也按照经验去分析他的表情所传达出来的真伪,岂不是步入了误区?
所以,咱们干脆就将征北将军看成人格分裂的特殊凶手好了。横竖杀人会上瘾,只要将他放在身边长期观察,我就不信揪不住狐狸尾巴?更不相信这样他还能避开你我的视线,再度跑出去杀人越货?”
……
第394章 无头煞:心疼白懿轩
抿抿唇角,林墨又道:“还有麻沸散,万一征北将军天生体质特殊,麻沸散作用在他身上失效比较快呢?你且想想,他不是傍晚和上半夜跑去征南将军府行凶杀人的,而是选择了下半夜。如果麻沸散当真对他无效,他为何不能早一点去?”
另外左撇子的问题,我听说有人可以用双手写字,安知征北将军就不行?他若是爱屋及乌,病态地效仿肖擎宇的左撇子,养成了两只手都异常灵活的习惯,用哪只手杀人又有何区别?
而第四条,我倒觉得,征北将军首选黏着凌威,乃是因为凌威是奉旨而来,他要么认为只有皇权对他的庇护才最安全,要么便是认定了凌威能将他带进虎贲营。不管怎么说,虎贲营确实比定北王府更加安全不是?从这方面考虑,他首选凌威其实也挺理所当然的。
至于最后一条,万一征北将军是个心眼儿特别小的人呢?万一他察觉到征西将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所以效仿着反其道而行,也在表面上与征西将军最亲近,甚至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