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杀死厉鬼,便再无鬼魂作祟。
所以,我要杀了他们,全部杀光,一个不剩!”
“谁是厉鬼?”
“钱多、马宣,还有白墨!”
龙旭尧腾地一下站起来。
他像拎小鸡仔儿似的拎住顾立福的手臂,凌空摇晃几下,怒道:“你说谁是厉鬼?”
“钱多、马宣,还有白墨白公……”
“混账!”
话音未落,凌威突然推门进来:“王爷,虎贲军已到位,一切都按照王爷的吩咐办好了。”
赶来翰林宫学的路上,龙旭尧便传令凌威,调遣一支虎贲军过来。此时,虎贲军已悄无声息替换掉宫学护院,小院内除了林墨,便只剩下龙旭尧、凌威和顾立福,再无他人。
龙旭尧好不容易调整好情绪,被顾立福弄得直想狠揍他一顿。
但眼下被凌威打断,也没了心思。
悻悻地丢下顾立福,他头也不回离开了西厢房。
天已经黑了,虎贲军极有眼色,在院墙上挂了一长溜灯笼。因此,整个小院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钱多的尸体早已被林墨翻转过来,正面朝上。
虽然面部和胸前看起来完好,但钱多整个人都浸泡在血泊中。那血液似乎还保持着新鲜度,染红了半块花圃,即便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都吸足了鲜血,透露出刺目的猩红。
而林墨就置身于这片光亮和猩红中,与龙旭尧走进西厢房之前一样,她安安静静蹲在钱多的尸体旁边,一言不发地凝视着钱多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的长发挽成男子发式,身上穿着翰林宫学统一的学子服饰,周身毫无半分点缀,看起来比平日里还要娇小瘦弱些,与钱多支离破碎的尸体和四周溢满血腥的环境格格不入,又显得莫名和谐。
凌威性子直,与林墨乃是旧交,眼见这一幕太过惊悚,实在没忍住,小声嘀咕道:“墨姑娘这是怎么了?一目了然的案子,怎地还这般没完没了地验尸?
一个小姑娘家家,面对如此血腥一看就是半个时辰,当真叫人心疼。
王爷,您说墨姑娘晚上会不会做噩梦啊?”
凌威只是随口一说,龙旭尧的呼吸却猛地一窒。
他出来一瞧见林墨这个样子,心脏就揪了起来。
诚然,仵作验尸乃是本分。
但,林墨这样与钱多的尸体形影相吊,不知为何,龙旭尧心里就有点发毛。
这诡异的场景甚至比当初他在富民县衙停尸房的地下密室中瞧见林墨与王强对峙时的情形,还要令龙旭尧心惊胆战。
就好像,很快,林墨也要如钱多这般,安安静静躺在血泊中,永远不会再醒来。
莫名想起天亮前来接林墨时,林墨掌心那团血色花汁,龙旭尧有些喘不上气。
粗暴地扯开领口,他低声喝斥:“本王都说了多少遍,翰林宫学没有墨姑娘,只有白墨白公子。
再管不住自己的嘴,本王就让人将你的嘴巴缝起来!”
说罢,理也不理凌威,龙旭尧大步向林墨走去。
凌威怔了怔,摸着鼻子不满道:“自个儿都毫无顾忌,人前人后墨儿长墨儿短的,偏我喊一声墨姑娘就不行。横竖这院子里就我们三个,难道还怕别人听了去?
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官大一级压死人,真真不讲理!”
嘀咕归嘀咕,凌威却屁颠颠赶紧跟了上去。
林墨正想得出神,突然听见一声“墨儿”,她不由缓缓抬头。
龙旭尧正弯着腰,目光如水地望着她。
因为逆着光,龙旭尧高大的身躯被灯光笼罩着,有一股泰山压顶的霸气。
但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