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宫学!”这次,顾老三面上竟浮现出丝丝得意:“墨姑娘有所不知,那翰林宫学可不是普通的痒塾,而是皇家宫学!”
皇家宫学?
林墨又是一怔。
不过她的情绪收起来很快,顾老三尚未察觉出异常,林墨已面色如水地再问:“顾三爷是怎么知道我林墨乃定北王从秦州府带回来的仵作?”
“大家都知道呀!”
“顾三爷所谓的大家,指谁?”
顾老三猛地愣住。
瞧他这幅模样,林墨便知方才他是说漏了嘴。
心中猜测已被证实,林墨也不纠结这个话题,继续问:“最后一个问题,是谁让顾三爷来定北王府闹的?可是你们顾家长房?”
“不……不是!”
“那是何人?容妃娘娘?”
“……”顾老三语塞,面色却瞬间变得煞白。
“嗤!”林墨冷笑:“顾三爷当真听话,自个儿侄女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便是给她当奴才,您也甘之若饴。
但,您此番这般胆大包天肆意妄为,恐怕不止是替容妃娘娘来找定北王麻烦的吧?”
“啊!”顾老三登时惊呼起来:“容妃娘娘怎会找定北王麻烦?墨姑娘千万不能乱说!
十二皇子与定北王乃是亲兄弟,容妃娘娘没有……没有找定北王麻烦……没有……”
“好了!”林墨打断顾老三的话:“我的问题问完了。”
转身看向龙旭尧:“王爷,看在顾三爷能配合林墨办案的面儿上,且饶他一条性命可好?”
“墨儿说饶便饶吧!不过……”龙旭尧话锋一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来人,去给顾家捎个信儿,就说顾三爷在本王府上喝茶,让顾大爷三日后带上茶钱来定北王府领人!”
说完,理也不理顾老三,龙旭尧和林墨相继离开。
李元杰跟来之后一直站在门口聆听,自始至终都没插上一句嘴。
林墨提出的问题有些刁钻,但顾老三的回答却模棱两可,有些,只说了一半林墨便不再追问,直搞得李元杰一头雾水。
眼下好不容易出来,李元杰实在没忍住,小心翼翼问道:“墨姑娘?咱们真的要和容妃娘娘以及顾家撕破脸皮吗?”
林墨眼眸一眯:“李少卿又错了!”
“嗯?”
“首先,这顾老三不是顾家大房派来的,更不是容妃娘娘派来的,我们有什么必要跟顾家和容妃娘娘撕破脸皮?”
“啊?墨姑娘何出此言?”
“顾家再横行霸道,也并非头大无脑之人。
商贾之家最重视名誉,见人三分笑。上回顾家大房去大理寺打点,将方梦茹领回家,难道是耀武扬威逼迫大理寺的?”
见李元杰被自己问住,林墨叹了口气:“商人重利,最信奉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
只听方才顾老三的话,便知顾家不缺钱,平素出手也极为大方。
这样的大户人家,除非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派顾老三这等不靠谱的缺心眼儿跑来定北王府挑衅。
他们若要出面,一定是递上名帖和厚礼,小心试探、步步为营。
所以,顾老三今日来闹事,顾家根本不知道。
兴许,顾家连方梦茹走失了不在家中,都尚未发现。
至于容妃,我不说李少卿也应当明白。
她哪怕再得宠,也懂后宫女子不得干政之理。
常年伴驾身侧,她若连皇上半点心思都摸不准,那她岂能活到今日?
皇上如此迫不及待逼着定北王还朝,容妃便是恨得牙根痒痒,也应当及时示好拉拢才对。
难不成她得了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