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头儿是指在院墙上遍插荆棘吗?”

“对!”

“当然是这户人家的男主人李文修。李先生虽是名秀才,却聪慧异常、学富五车,并且温文尔雅、乐善好施,他还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孝子。

以前他家也算富足,李先生经常接济其他村民。只可惜他生不逢时,连年赶考不中,老母又染病卧床,家里的土地和值钱物件渐渐变卖光了。

好在李先生娶了位十分贤惠的娘子,这沈初夏不仅貌美,还老实本分、温柔体贴,这些年李先生不在家,沈初夏一人勤俭持家,对公婆和孩子们照顾得无微不至。李先生没有后顾之忧,这才能常年住在隔壁东柳村教书。

这种夫妻长久分离的日子虽然苦了点,但他们小两口恩爱异常,一家人倒也过得幸福美满,和乐……”

“等等!”刘诚打断衙役:“东柳村就在隔壁,距离西柳村不过五六里地,李文修就算想多赚银子,也可以每晚归家啊!他为什么会常年住在东柳村?”

“头儿有所不知,那东柳村乃是大村,住着不少解甲归田的朝廷官员,李先生白日便给村里的孩子们教书赚些贴补。

但大户人家多出纨绔,东柳村有个财主,家里有群蛮横刁钻的顽童,怎么调教都不成器。财主见李先生有些本事,索性请李先生住在他家,以便下学后也能监督那群顽童,每季多付李先生一两银子。”

果然为富不仁!为了自家的顽童,就可以随意让别人夫妻、骨肉分离,令李文修无法侍奉双亲、床前尽孝,也享受不了承欢膝下、其乐融融。

见刘诚面上浮现出愤愤,衙役又道:“穷苦人家,一两银子可以过半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李先生就算是孝子,就算再舍不得妻儿,也难免动心。”

是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便是穷苦百姓的命运吗?

……

第3章 为何放置四口大缸?

李文修可曾想过,他长年累月不在家,父母妻儿是不是会遭遇危险?可曾想过,他的妻子沈初夏如何独力支撑这个残破的家?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发生这等灭顶之灾?

不过是在墙头插几株荆棘,便是极聪慧的法子,又能奈残忍嗜杀的凶手如何?

胸口沉闷,刘诚在院墙上捶了一拳:“李文修知不知道家里出事了?”

“村长已派人去东柳村通知,他大约正在回来的路上。”

“是谁最先发现尸体的?”

“隔壁王阿婶!”

“她怎么会来李文修家?”

“村民们以前多受李先生恩惠,如今李先生常年不在家,村民们便自觉照应帮衬沈初夏。王阿婶就住在隔壁,自然与沈初夏走动得勤些。”

“走动得勤就能随便破门而入?”刘诚指指被撞坏的院门:“王阿婶到底找了几名壮汉当帮手?”

“是王阿婶的两个儿子帮忙将门撞开的。

王阿婶说,这几日李先生的老母腿寒之症又犯了,每晚痛得无法入眠。沈初夏孝顺,到处求医问药,昨日里王阿婶才听了个偏方告诉她,沈初夏便挨家挨户去讨要红豆给婆母熬汤治腿。

西柳村没有几家富户,红豆在秦州府这种地方又极难成活,王阿婶昨日还专门跑去县城亲戚家帮沈初夏讨要,戌时三刻才匆匆给沈初夏来送红豆。

当时沈初夏万分感激,专门同王阿婶约好,今早俩人将一同出门,去帮王阿婶拾粪。

王阿婶早起一直在等沈初夏,巳时过了还不见沈初夏来找,她便急了。跑来敲了会子门,可任凭她喊破喉咙,也不见沈初夏来开门。她心知情况有变,索性将两个早起去做工的儿子叫回来,直接破门而入。

哪想,一走进院子里,就瞧见这四口大缸里冻着沈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