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的态度让林墨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她当然不想怀疑舅舅和表哥。
但是,王强态度暧昧、含混不清,在她刚刚问出舅舅的名讳时,便迫不及待打断王阿婶的话,搞得跟之前他刻意隐瞒保护杀人狂魔似的。
不过,也不排除同一种法子使用次数多了,王强开始反间。
倘若王强在故意转移话题,栽赃陷害舅舅和表哥,那么接下来的对弈,谁输谁赢就不好确定了。
林墨才压下心头疑惑,王阿婶便轻叹道:“仵作姑娘,他说的没错。
我确实不知道是谁给修儿他爹治好的隐疾,也不曾听说过有人给修儿他爹医治过。
更没听说过,他们李家与白家积善堂有什么瓜葛。
你且不要自以为是,冤枉了好人。”
林墨脱口道:“我当然不会无缘无故怀疑自己舅舅,我只想知道,李文修父亲怎么可能没有医治过?
倘若没有医治过,这种隐疾岂能无缘无故自行痊愈?
我提出我舅舅,只是供王阿婶参考,你能不能再仔细想想,看能否回忆出更有价值的东西?”
“仵作姑娘牵强了。”王阿婶凄惨地笑笑:“我也学姑娘的法子假设一下。
您料事如神,岂会想不到倘若李家真的想要给修儿他爹医治隐疾,又岂会不连带着给修儿爷爷,也一并请求白神医医治了?
难不成,他们还怕银子不足,被白神医拒之门外吗?
再说,我当年嫁入王家时,修儿他爹的隐疾便已经好了。所以这件事,我当真不知晓。
我如此说话,不过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想要告诫仵作姑娘,莫要轻信于人,也不要随意怀疑他人罢了!”
“好吧!”莫名松了一口气,林墨转向王强:“王强大哥,我也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可否如实回答?”
定定地瞧了林墨一瞬,王强神情莫辨道“小墨儿但问无妨!”
“嗯!我很想知道,王强大哥是如何知晓这桩二十年前的溺杀惨案的?
事到如今,你再告诉我是通过李文修,已毫无意义。
殊不说李文修当时正处于梦游状态,便是他年仅四岁,也不可能将事情经过记得如此详细清晰。
在他的潜意识里,哪怕残留着当年被王阿婶加害的记忆,也应该是片段,是不全面的。
所以,我的判断是,李文修会将事情原原本本记起来,完全仰赖于王强大哥的帮忙。
也就是说,你其实比李文修本人,还要早地窥破了玄机。
是你,把事情真相告诉李文修的,对吗?
因此我想知道,是谁,最早将这桩隐藏得滴水不漏的案件透露给你的?
此人,为何会知道李文修家的秘密?”
林墨的话音刚落,王阿婶便“啊”地惊呼一声,倏地扭头看向王强。
王强所处位置比林墨更偏,王阿婶想看见他,脖子便伸得很长。
以至于,身体被扭曲成了极其夸张的姿势。
她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可思议,还有恍然大悟的惊恐。
林墨的呼吸猛地一窒:“王阿婶?你……”
话尚未问出来,王强突然笑了。
还是那种令林墨心惊肉跳的笑容。
而伴随着这种笑容的绽放,王强催命般的声音再度响起:“小墨儿既然如此固执地刨根问底,我们便进入游戏的第二环节吧……”
第175章 钢板和水缸
“啪啪!”王强轻拍两下手掌。
林墨的思维还没完全从王阿婶的情绪突变上转移过来,便听喀拉拉一阵脆响,大房间内的地板竟向两侧分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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