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样的提议?

然而比起意想之中的猜测,眼前的人好似也真的有如此这般的打算。

随着下颌被长指轻捏起,她颤着抬起眼。

于这样泪盈于睫的模糊视野里,直接望入他漆清的双眼。

再俯身附到她耳边的举措,则是仅有彼此才能听到的沉喃。

“烟烟………”

众目睽睽下,他啜干她面颊还残留有的泪珠,俯首便印了下来。

那是一个在周遭人见证里,也立于星空之下的,极淡却镌刻于心的,吻。

---

晚宴结束。

一路回洲湾岭的路上。

葛烟都陷入到了一种罕见的沉默里。

今天应助理送两人回去。

和沈鸫言一并位于后座,她似是还在想刚才的事。

径自凝思之余,不断低头敛目,去看那轻轻堆起便合住,服帖在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车厢内没开灯,行驶间偶尔切断路灯拓下的光影。

昏昧之余,时不时有昏黄的亮拢进。

这是一枚极为精巧且颇具质感的戒指。

也不知历经了多久的打磨,泛着银亮的圆环上,竟是堆簇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全面都被钻石细密地镶嵌住,掀起的蝶翼更落有无数的切割面。

在这样的夜色里,只随着指骨的随意施展,钻石便频频地闪过暗亮。

是极为璀然的那种璨莹,像是道细却刺眼的光,劈开如水的暗色,从眼前径自掠过。

见她望得近乎是不眨眼,沈鸫言伸臂将她更往身边揽进,“就这么喜欢?老盯着它。”

………这便有些白问的意思在了。

这样近乎巧夺天工的栩栩如生,能有谁会不喜欢?

更别提还是戒指了。

这问题并不是无解,只是葛烟并不打算现在就回复他。

将窄秀的指关略弓起,她转眼望向他,双目里似是涔了水雾,“………你做它用了多久?”

选择原石,历经切割,再细细打磨。

又是这样难以塑造的蝴蝶之姿。

葛烟无法想象他到底花了多久的时间去计划好,挑选好。

随后又确定好这样的时间与地点。

沈鸫言垂眼望过来,没应,只是攥着她细白的腕骨,随意把玩。

葛烟掐了下他骨感的指关,细声催道,“到底多久………”

沈鸫言见她逼问,也只是敛下眉眼笑,“会不会太想知道了。”

他将她的指尖攥起放置薄唇边碰了又碰,淡声道,“比你想象的再久点。”

沈鸫言没和她提及的是,在世界单单落有的那些珍贵原石里。

他一并购入了好几枚。

除却在这样场合里发挥别有寓意的Yan. Lesedi La Rona。

往后再送她,也绝不会仅仅停步于此。

“这枚是你亲手做的吧………”再多有的预感到了此刻好似也不需要再多有询问了,葛烟顺势往后倾,崴靠在他的臂弯里,将戒指递到他眼前,“感觉很难的样子。”

可说是这样说,如若是他,便又会觉得,好像再怎么难,也该是他轻而易举便能做到的事。

沈鸫言的回答也确实在她的意料内。

他侧目看她,“设计好了找匠师去学。”

心情很好地眉眼弯弯,葛烟隔着衬衣点点他的领口,“………我们沈总还有要学的东西啊?”

沈鸫言短时间没应,先前把玩着她的指骨很快移至在她的腰侧,顺延着便朝下探去,直到在翘挺上停住,不轻不重地捏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