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烟确实在后花园侧廊这边待了很久。

确切的来说,是自从收到那个礼盒又打开后, 她放好了再下楼, 来的便是这边。

原本刻意晾了沈鸫言,想着晚上该以怎样的方式去“质问”他。

她半瘫着眯着眼休憩, 脚踝却猝不及防地被攥住。

稍稍抬起眼朝着挡住落日余晖的阴翳处看去,熟悉的清绝面容映入视野。

葛烟下意识挣扎要收回腿,却被他更为收紧地捉住。

他敛目,偏过头来, 在她的膝弯处便印了下。

比起那样仿若噬过的感知,葛烟第一反应便是提醒他, “周嫂在………”

却是晚了。

周嫂这会儿正立于小客厅的台阶处,捂着嘴看着两人。

见葛烟倏然望过来也只眨了眨眼,旋即比了个回避的手势, 很快便转过了头, 只留了个背影。

动作利落无比。

“………”

葛烟这会儿是真的待带了劲去逃脱开, 面颊藏着遮不住的绯,“这下好了,肯定被看见了。”

沈鸫言只是轻笑,顺势在她身侧坐下来,“听周嫂说你今天一下午没上楼?”

懒得去理他,葛烟昂了声,目光复又落在屏幕上。

却惹来他无声的挟住。

随着腰侧被揽住,她半坐着撑起自己,头顶自上又泄下他的嗓音,“礼盒拆了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葛烟轻瞪他一眼,“………非要现在问?”

当然,此时此景,就是问了她也不打算回。

林妘下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自家儿子倚在沙发靠背处,骨节分明的腕骨自然地垂落,另半边揽着怀里的人。

葛烟被半抱着却也没看他,偏过头,垂着长睫,视线定定地落在屏幕里。

半分交流也无的模样。

林妘心下好奇,直接凑到周嫂身边,低声问,“这两人是怎么啦?”

就是刚刚过去没多久的下午,她还听周嫂说葛烟下午收了个礼盒,还是耿秘书亲自送来的。

到底也算是过来人,她联想片刻,哪怕不知道那里面到底都放了什么,却也有些了然。

这两人,是在这里玩情,趣呢。

眼下再将视线撩去,她笑笑,招呼两人去吃晚饭。

饭后林妘去了舞房,周嫂则去了后花园看新栽品种的玫瑰。

两人复又落于沙发上,沈鸫言朝她看来,“你这是打算一晚上不理我了?”

葛烟不认,“……刚不还是给你夹菜了。”

沈鸫言视线漆沉,“那算吗。”

“当然算了。”葛烟没忍住勾唇笑笑,转眼朝着旋转楼梯看去。

看林老师去的是舞房,她转而想起之前没能得到答案,一时又忘了再询问的那件事,“你之前还有事没回答我。”

沈鸫言捞起她纤窈的腕骨,随意把玩,“回答什么?”

葛烟想收回,却是无用功,干脆任由他去,开口道,“………就洲湾岭那边二楼的舞房啊。”

顿了顿,她补充,“你到底给谁备的?”

当时他说等回去了再说。

结果哪曾想到,竟然一直耽搁到了现在。

沈鸫言抬眼,眉目间聚敛了点清浅的笑,“上次问,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

或许是已然知晓,也曾有过隐隐的预感。

但自己凭空而来的猜测,到底没有他亲口的承认要来得熨帖。

“你藏这么深,我怎么知道具体的………”葛烟抬指碰了碰他骨感的指骨,“是不是什么事都非要我来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