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最?后一道音,倏地停下。

四座静寂,落针可闻。

似是缓不过来那般,全然没了反应和动作?,只将目光黏在了舞台之?上?。

不知是谁带了头,稀疏的几响过后。

厅内骤然爆发出热烈的鼓掌声。

歌剧院内不能大肆喧哗,被?这般震撼到心灵的观众像是海狮,只能以最?大幅度的动作?表示对葛烟表演的满意。

池座余声迟迟未落,久久连绵,始终不曾散去。

表演结束前照例要?鞠躬,葛烟气息稍显紊乱。

却也不知想起什么,就这这时抬起凝着墨色的长睫,朝着上?方看过去。

那一小方亮起灯的包厢内里?,落地窗边缘倚着一道颀然身形。

观众席这里?略略看不清。

可从主舞台这个角度往上?觑,却能依稀觑见些许剪影。

虽然也看不太分明。

但葛烟却因为那人时常落于她身上?的目光而略微感知到什么。

刚刚那一刻,他们四目相对了。

视线就这么在空中缓缓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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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烟的舞台照例是压轴,眼下台上?还有前辈在做致辞以表演最?后的结束舞。

台下却是蜂拥而至道剧院后台的人。

这一部分人有些人脉,拿到直通后台的票便朝着葛烟这边涌来。

只为了来看她。

大概也是提前便打探过,知晓她这边不收花篮。

便将花篮改成了稍显简约的花束。

未曾想这样她也还是不愿意,只礼貌地问候过后,浅浅笑着交流几番。

今天的舞台就此结束,告别了热闹的人群,葛烟照例没继续寒暄下去,和蒋绯打了声招呼后,得来她的应好后,这才朝着后台的休息室走。

蒋绯那边遇到了熟人走不开。

葛烟这边便成了独自行。

一个人走时思绪也仿佛会无端便散开。

联想起先前沈鸫言说的话………

也确实是印证了。

他说他要?来。

想起刚刚在舞台结束时抬眸望过去的那一眼,葛烟动作?倏地放缓。

她低着头朝着电梯的方向迈。

随即,像是有所感应。

视野的最?中心,落入一道阴影。

葛烟顺着阴影抬起眼,就这么停在走廊的尽头处。

遇到一位意料之?外?,却也意料之?中的人。

………是耿秘书。

耿秘书看到她也无甚意外?,像是预料到她会走到这边来那般。

应该是早先便在这边候着,直至等到人。

朝着她绽出一抹温和的笑,耿秘书微微躬了身,朝着她道,“葛小姐,沈总这边请您过去一趟。”

“………现在?”虽然知晓沈鸫言今天来了,但论及现在这个时刻,这个地点。

他是看完了她的那场后便直接从顶层包厢上?下来了?

心中莫名掺着疑惑,须臾几秒,她很?快又听到耿秘书的应声,“是的,您请跟我?来。”

一路由着耿秘书牵引,紧跟着来到一层。

再绕过转角,来至剧院后方时

葛烟的视野由暗色转为幽然的昏昧。

沈鸫言停车的地方不算是隐蔽,但也位于剧院后的一方柏油马路上?。

是剧院领导先前专用的停泊驶出通道。

往来路灯寥寥几盏,落下淡淡的,类似于青白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