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晋时郗家高门,尚有‘使嘉宾不死,鼠辈敢尔!’之叹,何况咱们家。如今想来,那梅家又是娶妇,又正兴旺,心存怠慢也是有的,我们又是一意俯就,步步相退,方弄出前头的事来。若是前头能拿话刹住,许还不至于此。”

这一番话,说得既恳切,又显妥帖,宝琴细细品度来,竟颇合自己这数月所思。而也是如此,她方抬起头来,应道:“既如此,我便去他家。”

宝钗道:“你这话却急了些。前头才有迟疑,如今忽得拿准,未必合心称意,只管多思量几日,再做区处。”执意命宝琴多思量几日,再做论断。

宝琴见她如此,也只得先应承下来,心里却愈发酸软,更是拿准了主意。

那边宝钗见她神色,也猜出几分意思,想了想便与她道:“这会子横竖无事,且与我一并到林妹妹那里消遣消遣罢。只怕她也未必能在这园中久住了。”

“这个如何说来?”宝琴一怔,忙问道。

宝钗道:“三妹妹出阁,后面便须料理宝兄弟林妹妹的大事。虽说他们一嫁一娶,原都是这府里操持,可也要有个体统。难道真个在这园中绕一圈儿,便是成婚了?那成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