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心寻周瑞家的,偏她不得用。如今也不消做什么,只劝太太几句,大家伙儿胳膊折了往袖子里,有个体面也是好的。”
费婆子原竖起双眼,正要骂两句,里头她的女儿也出来,听见这话,也赶忙劝道:“月姐这话不错。我的娘咧,如今眼瞧着太太不成事,只二奶奶越发有体统,您老还只管与她作对?倒是趁势儿服软,也免得咱们家受气是真。”
那费婆子原有一腔盛气,听得这话,嘴唇都哆嗦起来:“你、你这小娼妇,说得这是什么话!”
“什么话?正经的道理!”她女儿却也不让人,一面着月姐进里屋去说话,一面伸手拉住费婆子,压下嗓子狠狠道:
“您老再这么折腾下去,咱们家可怎么过活?你不瞧在我面上,也瞧瞧里头你那外孙女,她生得什么模样儿,说话行事又怎么样?咱们自家人,不敢往高了说去,比不得鸳鸯她们几个,还比不得司棋她们?前头二奶奶送了个丫头给四姑娘做陪嫁,挑的是老太太跟前的,倒把她抛开不理论。您老还不知道利害?”
这话一出,费婆子面皮一阵青白,登时没了话。
那边她女儿犹自道:“太太虽是做婆母的,可也不是管事的料。前头为着她管事,闹得沸反盈天的,后面岂有再交给她的?且老爷原也不向着她的。后面宝二爷与林姑娘成婚,林姑娘又是身子单弱的,可不一应的事,大多落在二奶奶身上了?您老还只管得罪,后面月姐儿他们能得什么好儿?”
费婆子听得气跳起来,却又无话可回,只得紫涨了面庞:“你这小娼妇说得轻巧,那依着你说,我这会儿竟该过去磕头不成?”